别看黎茗平时少言寡语,骂起人来也挺损的,其实他是想痛快的骂一声“骚狗”来着。
不过,黎茗也算口下留德了——这里是黎府,她不要脸,自己还要面子呢!
鲁惜身边的宫女也惊叫了一声,身后跟的护卫立刻围住黎茗。
黎茗有恃无恐,他不慌不忙的弹弹衣袖,
“奉劝你一声,看清这里是什么地方……要动手,你讨不到便宜不说,到了太子那,你好容易积累起来的‘贤良淑德’的名声也将毁于一旦!”
“你……”鲁惜恨得咬牙。
她是主动打人的那个,被隔了下手臂,又麻又痛的,也只能忍气吞声。
黎茗说的对,她还没有完全的站稳脚跟,不能急于躁进。
不过,她也不甘心被黎茗简单的这么几句,就轻易的打倒。
她捂着吃痛的手臂,身形一个踉跄;立刻身后上来两名宫女将她牢牢扶住,她顺势捧住未显怀的肚子,夸张的叫了声,
“都是死人啊——这要摔到了宝宝,你们一个个都要跟着掉脑袋!”
引来一片惊惧自责声。
威风够了,鲁惜这才鄙夷的冲黎茗一撇嘴,
“还不进去通知黎政华,本良媛奉皇后娘娘懿旨,特来看望黎小姐!”
不料,黎茗根本不吃这一套,他冷冷的撇撇嘴,
“不好意思,黎郡王府今天不见客!”
鲁惜一口血差点喷出!
“你敢,我奉的是皇后娘娘懿旨!”
“不好意思,我只是黎郡王府的‘奴才’,只听从我家老爷的安排——”
黎茗说着,错身往鲁惜身后而去,双手抱拳,
“哎呀——程叔,今日怎么有空?”
程衍刚下马车,闻言一笑,
“老爷子让我来看看小姐……”
他看到门口僵持的太子府的人,聪明的没有多问黎琦的情况,一边说着,招招手,左右立刻有侍从捧着盒子鱼贯排列。
鲁惜的双眼眯了眯,冷笑道,
“不好意思,黎郡王府今天不见客!”
完全是适才黎茗的语气,黎茗的态度。
程衍的脸色微微一动,就见黎茗立刻握上他的腕子,笑得爽朗,
“怎么能让程叔站在门口——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快里面请!”
说着,恭敬的将人迎进府里。
鲁惜看着再次再面前紧闭的大门,心内气血翻涌,
“黎茗——我跟你没完!”
话刚落音,那禁闭的大门突然打开。
也就是一条缝,黎茗笑嘻嘻的探头,
“无所谓啊——你大可找皇后娘娘告状……不过,我这人最是实在,事后定会将你跟我、跟老爷的夙怨一五一十的讲明的……”
鲁惜被噎的满面通红。
以黎政华的涵养,以前的事情他不会吐露分毫,只是他的护卫就没准了。
黎茗条件也不错,对黎政华忠心,人又耿直,自身长得又高又帅,跟着主子需要少言寡语多做事,所以整个人就显得呆板木讷了些,其实私下他人还是很阳光的。
只是鲁惜一门心思的想当主子,从来将黎茗放在眼里,以前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无法收回,黎茗看着总是一副好脾气,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性格。
现在,就连黎政华都不将她放在眼中,何况黎茗?
鲁惜就站在马车和黎府大门之间的空地上,眼睁睁看着前面的大门再次在眼前合并,不由生出滔天的怒意!
可是,就算她瞪得目眦欲裂,就算她想给他们将大门砸破,就算她再生气又能怎样?
黎茗就想他说的那么有恃无恐——她还真的不敢闹得太过。
若是闹将起来,被上面知道,首先受影响的就是她煞费苦心在皇后婆婆面前树立的贤良淑德的良好形象;倘若引起太子和皇后的疑惑,再让人细致的查她在中京的过往,就是秦观也保不住她!
她的双手交握放在胸腹的位置,看地大方得体,在衣袖交叠的下面,她的双手紧紧掐在一起,很快就掐出一个个深紫色的痕迹。
静静的矗立良久,身后的宫侍和侍卫都被她身上散发的寒气所摄,没人敢随意挪动半步。
最后,她身边的宫女在其他人的暗示下,战战兢兢地来到她跟前,低着头,小声的询问,
“主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回答她的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鲁惜手上麻疼的感觉一直蔓延到指尖,她的手忍不住轻轻发抖,赶紧用另一只手按住这个手背,手和手指酸麻肿胀的痛开始向手背散开……
宫女被打的莫名其妙,抚摸着火辣滚烫的脸颊,一时泫然欲泣,
“主子……”
“贱-人,看到你主子被削了面子很得意是吧?”鲁惜扭着头,姣好的面上满是狰狞。
小宫女委屈的一直摇头,水光包在眼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