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会让你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羽调绿腰》!”
黎琦眼并发出晶亮的神采,望着满院的腊梅,思绪飘飞。
那天,她从镇北王府回去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一个英姿飒爽的身影。
走进才见是苏千语,她在府中无事可做,便寻了条白练到院子习武。
说是习武,在黎琦看来,怎么都有股子舞蹈的韵味。
但见一条白练,被握在手中,苏千语将它舞的风生水起。
长长的白练完全依靠着她腰间的韧度,手臂的张力和瞬间的爆发力,在她手中上下翻飞,令人眼花缭乱。满院子的粉白粉白的花瓣被飞旋的白练卷起,漫天飞舞。
黎琦不懂武功,看她武得行云流水,唯美的如诗如画,不觉当下就看得痴了。
她所见过的武功中,要数程君佑最为厉害;假如白练真的被用来以柔克刚,怕是程君佑被这个缠上也决计讨不到好去。
深思跳跃键,突然就想起她的那曲夭折的《羽调绿腰》。
不是气馁,不是怨恨,而是茅塞顿开——绿腰……原来还可以这样跳!
她为这个想法一时心神巨震……
鲁惜自以为那曲舞蹈已经达到她的极致,无人能够超越,可是她忘了创作的是谁,跟别人相比黎琦不敢夸口,但是超越自己……黎琦的唇角扬起自信的笑容!
这个笑容在鲁惜看来极为扎眼。
刚才晚宴上,就是她的这种自信,这种神采飞扬,深深地吸引了太子殿下的注意力。
从两人分道扬镳,黎琦的变化让她眼花缭乱;在她的心中,黎琦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应该是邋遢的、低调的、懦弱的,无论自己说什么她只有符合不会反驳,永远永远的只跟在她的身后,永远只是她的衬托,永远只是她的尾巴!
“如果能上长公主的千秋宴,我会拭目以待!”
黎琦表现出的自信,鲁惜不怀疑她能够做到;但是,她还是要抓住机会刺激她一下。
各个歌舞坊的演出名单已经上报到了皇宫的“掌礼司”(内务府负责内廷礼乐和演出的地方),别说改个名单不好办,就是真的能改,这么短的时间也没法重新编排了!
距离除夕没有几天了,到正月十五满打满算下来也不过而是来天;多半月的功夫,换下一台大型舞蹈——黎琦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可是,对上鲁惜含笑讥讽的双眼,黎琦脑子一热,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惊才绝艳!——噢,我倒忘了,以你的身份,怎么有机会进入那样隆重的场合?也没关系啊,到时候让你的太子殿下细细的讲给你听!”
贱人——鲁惜交握在袖子里的双手紧紧的掐在一起,似乎不知道痛一般。
黎琦——何时变得这么的伶牙俐齿,她稍一不留心,就被击中要害!
曾经为了荣华不择手段,才得来如今的富贵生活,却永远是上不得台面的身份;在太子府,她争风吃醋,排除异己,对太子邀媚取宠,最终,想改变的还是改变不了……
她要强,她好胜,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刚才的崔良娣,人家初始还只是个小宫女,甚至还比不上她的出身,这么多年来不声不响,不争不抢的陪在太子身边,稳扎稳打的爬到了如今的位置!
为什么?
难道老天爷的眼睛瞎了吗?偏偏只跟她一人做对!
要不怎么,她在意的、不满的、攀比的,嫉恨的人一个一个都比她过得好?
指尖骤然一痛,估计有根指尖断掉了。
鲁惜轻轻挑了挑眉头,那痛带给她片刻清醒,
“进不去?看不到?哪又怎么样?你们又比我高尚到哪里去?一个个不过舞娘戏子的身份,说白了还不是一些歌舞娼-妓!”
“别忘了,你也是如此的出身,甚至……还削尖了脑袋,不择手段的往里爬!”
“你可以大点声儿,不用窃窃私语的;这是在我的太子府,用不着像做贼似的;实话告诉你,太子殿下知道你我的关系,知道我的出身,我不用藏着掖着什么,你想用这个做我的把柄,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她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让黎琦啼笑皆非;她的声音并不高,也不是刻意的压低,她们之间能保证正常交谈就可以;身后还跟着苏千语和大批的宫侍,声音太大,她们的谈话内容真的被听了去,成为笑柄的也只是她们……
鲁惜拢了拢鬓间的发丝。
她在梳妆的时候,故意留出这么一缕;当它们无意间垂落,再被她的纤纤素手向后抿起的时候,那低头一瞬的娇柔,拂手拨发的一眼惊鸿,偶尔转头的轻柔浅笑,还有秀发倾泻而下凸显的温柔美丽,都有着水莲花般不生凉风的娇羞。
这刻意营造出来的美好生动,每一面都深深吸引着太子陈钦,每一点都让他欲罢不能。
她对着黎琦娇柔的笑,
“就说吧,你还是关心我的——不管是真的关心,还是因为嫉恨……不过,这都没什么不同——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