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中的渴望。
她不能责怪逸尘隐瞒身份,他私下出京,随时都要小心,
记得当时,她问过他跟杨士华是不是本家,杨士华有些慌乱和躲闪,他却没有否认;这当中,真的算起来,他并没有说谎。
先皇后、逸尘的母后姓杨,逸尘是他的字,他自称“杨逸尘”无可厚非。
还有他讲的那个故事,也没有骗她。
他口中那个大户人家,就是楚皇,那个大户人家的“正妻”,是他的母亲,就是先杨皇后;不用说,那个“继母”便是如今正得宠的秦皇后;还有所谓的“二娘”家的娘族应该是秦国仗秦太尉一家……
先杨皇后不是没有娘族,早先的家族也不是不足以跟秦家抗衡,只是杨家一门忠烈,杨皇后的父亲和两位兄长先后为国捐躯,杨府没了主人,顿时分崩离析,树倒猢狲散……而杨士华的父亲,虽然姓杨,也只不过是杨府的家将而已……
由陈鉴讲的那个故事可以看出,作为嫡亲的皇子,他势单力孤,能在这样在争斗如云的皇宫里生存下来更为不易。所以他为人低调,从不争名逐利,虽然会有旧臣暗中支持,但是与已经参与朝政,并将朝堂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太子陈钦来说,还是差了不止一点。
日复一日,在太子如此显耀的光环下,他这个“无能”的二皇子越发的无足轻重,他只有低调再低调。
所以,当陈鉴一开始自称“杨逸尘”的时候,黎琦只能看出他“气度不凡”,是“皇亲贵族”也说不定,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的身份竟是皇子!
但是黎琦知道,这个低调的几乎被忽视的二皇子肯定不像他表面给人的印象那么软弱可欺,只刚来进来的片刻,便能看出他治下的严谨。
陈鉴看她淡淡不语,苦笑道:
“怎么不说话?”
在中京,他们的每次谈话,都让他受益,尤其是她对他故事中的“那个孩子”表现出的关怀,让他感受和颇深。她对那个“正妻”的怀疑,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所以,从中京回来后,更加紧了暗中查找母后当年的死因,也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是还缺少有力的证据。
所以,他喜欢跟黎琦谈话,喜欢她无拘无束淳朴的性子;因为奶娘和华乐坊华素颖的关系,他比别人更早知道黎琦要来上京。
眼见了面,他希望她能多和他说说话,就是单纯的直聊聊天也好,而不是这样客气的将两人拉开距离。
黎琦微微低着头,小心的左右看了看,杨士华和带他们进来的内侍,早不见人影,她长呼出一口气,笑盈盈的抬头,
“私下我叫你‘逸尘哥哥’,人前还是‘二皇子殿下’可好?”
那明媚的笑颜,让陈鉴的心头一松,缓缓的笑开,
“好!”
“只是……”黎琦刚站起身,就苦瓜着个小脸,“逸尘哥哥是在怪小琦招呼不周呢,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叫陈鉴的心头一软,
“是哥哥考虑不周,忽略了你的感受……当时,是有急事,连夜赶回的京城,没来的及……”
她怎么不知道,朝堂的事情瞬息万变,而他当时也是私自出京……
“跟你说笑呢,逸尘哥哥,”她调皮一笑,“眼下来了京城,哥哥可否赏脸,让小琦补请一回?”
“好,在这之前,先让哥哥为你接风洗尘!”
见到黎琦恢复了以前跟他相处的方式,陈鉴心头暖暖,扬声吩咐刚才的内侍准备午膳,他则拉着黎琦坐到膳桌旁。
片刻后,内侍陈贤带着宫人鱼贯而入。
“燕窝攒丝鸭脯”、“三丝银鱼”、“金菇如意笋”、“鱼翅蚌蟹羹”、“金玉满堂”……
每上一道菜,陈贤慢条斯理的报上一个菜名,陈鉴的眼神落到哪里,他就用银质的筷子给主子布菜,顺便也能顾及到黎琦。
黎琦汗,她打小生活清苦,后来跟黎政华和程君佑吃饭的时候也不多,但都是轻松随意的,哪有过这么大的排场?
陈贤给她布菜的时候,她差点都习惯性的起来跟人家点头道谢了——她自己有手有脚的,何必要麻烦别人?
一开始,她是侧身做这个椅子边,而且被人这么伺候着吃饭十分不自在;渐渐地,看着满桌子丰盛的午餐,她坐的更不安稳,注意也不在这里了,眼角若有若无的直往陈鉴那里瞥。
陈鉴用起膳来姿态十分优雅,动作间贵气流露。
黎琦知道大户人家用膳的时候,规矩多多,本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一直不敢出言打扰。
他早感受到注目,一直等口中停下,以丝帕擦拭了唇边,才轻轻抬眸,
“小琦……”
“这……”黎琦犹豫着顿了顿,耳边听到动静,稍唯一转头,又一道菜送上膳桌,她心虚倒吸一口冷气,虚汗都要下来了,“太破费了……”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子啊!这样“隆重”的接风,她真的承受不起啊!
呃,虽然,他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