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军人,再一次恐怖袭击事件中,我负了伤,被一个女人救起……”流浪汉跟在夜玫瑰的身后,自言自语的说着。
夜玫瑰脚步未停,任他说下去,耳朵却听着他的每一句话。
“我记得,炸弹飞过来的时候,战友的血溅了我一脸……”流浪汉依旧自顾自的自言自语,“我知道,人不可信,可是孤身一人很是难过,有的时候会孤单的想哭。”
“我经常坐在大桥下,看着一眼泱泱江水波光粼粼,总是会想起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我记不起来,可是,我却知道我有一个任务,它压在我心底,我却始终不知道它的具体。可是我觉得它对我很重要。”
夜玫瑰停住了脚步,流浪汉也跟着站在了她的一旁。
“我已经没有去处了。”夜玫瑰缓缓说道,“你跟着我去哪里?”
流浪汉终于没再说话,定定的看着她。
她摇了摇头,起步继续走了下去。
两人漫无目的的走在沿海大街上,天色暗了下来,夜玫瑰最终坐在了海边沙滩上的长椅上。
路边瘫痪的黑色路灯一闪一灭,夜玫瑰依靠着椅背,看着远方的大海出神。
“咳咳。”流浪汉清了清嗓子,坐在了夜玫瑰的身旁,“那个,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夜玫瑰没有回答,只是说道:“其实,你忘记了那些不开心,也好。不像我,有的时候那些回忆真的很让人心烦……”
“心烦?”流浪汉没想到夜玫瑰会是用这个词来形容那些过往。
“对。”夜玫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打开出神。
“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流浪汉突然问。
“与你无关。”夜玫瑰脸上有些愁苦之色,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现在她失去了根本,手里只有一把没有子弹的手枪,百幕发放的资金卡不到紧要关头绝对不能拿出来。她现在愁得,是金钱的来源。
流浪汉闭了嘴巴,静静地端坐在长椅的另一端。
夜玫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一刻大海带来的的宁静和清凉,折腾了一天,她真的有些累了。
时间过了好久,流浪汉坐的屁股都发麻了,转过头去悄悄看向了夜玫瑰,却发现她半躺在长椅上,大大的衣领遮住了半边脸,脑袋耷拉在椅背上,呼吸均匀的睡的安详。
他低着眼眸眨了眨眼睛,轻轻地将夜玫瑰横放在了长椅上,将她的脑袋枕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脱下了自己的军大衣,盖在了她的身上。这一长串的动作,都是那么的轻悄悄的。
“呵呵……”睡梦中的夜玫瑰突然发出一声冷笑。
流浪汉一个激灵,低头看了看她干净的脸,嘴里不悦的嘟囔一句:“做梦还不忘讥讽人家一下!”
夜玫瑰生的不是何等绝色,却是一张干净清秀的脸,既没有那种从枪林弹雨中滚爬的豪放,也没有那种大家闺秀的妩媚。平凡中带着一种脱俗,却又不是那么难以接近……
他看着她的一双柳眉微微皱着,不禁莞尔。
伸伸胳膊,他也依靠着椅背,坐着睡着了。
背后是一片绿化带,几米开外便是平坦的街道大马路和各种商铺,夜色越来越深,街上的霓虹灯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微风扰着两人的发丝。
接近天亮的时候,夜玫瑰冻得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她看了看四周,却是一人坐在长椅上,天空飘着丝丝细雨。
“这不是那家伙的么?”夜玫瑰坐了起来,手里抱着流浪汉破旧的军大衣,却不见他的人。
“走了么?”夜玫瑰呢喃道,心里却不禁泛起一丝波澜,像是有点不舍的感觉,“走了吧!”
她口中很是肯定回答着自己,站起身,左手里拎着那件重重的军大衣。看了看天,已经蒙蒙亮了,街道上已经陆续出现人和车子了。
夜玫瑰皱着眉头,有些没有目标一般的看着远方,手理了理头发。
“滴滴——”耳边响起了通讯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