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另一边,燕一决也渐渐发现他的前面没有路了,回过头也找不到来路。走在他旁边的自称冯茹的女修也不见了。他对阵法的了解没有程正咏多,也没有尝试用什么指路,仍是沿着原来的方向向前走。
渐渐地,他的脚步迈不开了,迷迷糊糊的倒了地,然后做起梦来。梦中是他的父母,他们的穿着比他初离家时好了许多,绫罗绸缎绕身,白玉翡翠压衣。他们一脸谄媚的对他说:“阿决,你怎么回来了?仙人不要你了吗?”说着变了脸,狰狞的道:“你回来干什么?还不快回去好好伺候仙人,这个家已经不需要你了!”
不是的,母亲还是慈爱的,父亲也是关心他的。只是时间长了,便可看出他们对待他有一丝恭敬,也有一丝谄媚。他是他们的儿子,但他也是仙师。他是仙师了,他就不再只是他们的儿子了。他看着自己的父母和兄长姐妹一家人父慈子孝、和乐融融,那其中却再也没有了他的位置。
然后,他在回门派的时候遇上了个女修,她拦着他的马车要求他带她一程。女修坐在他的旁边盯着他看,道:“你是慕容紫英,你是慕容紫英,你是慕容紫英……”
不是的,我不是慕容紫英,我不是慕容紫英,我是燕一决。
是的,我是燕一决。
燕一决睁开了眼睛。他还在甬道里,那名自称程正咏的女修就在他后面不远处昏迷着,他们离入口处也不远。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剑,指着她。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收回了剑,放入背在身后的剑匣中。这里的机关阵法都不俗,后面肯定还有很多难过的关卡,留着通晓阵法的她总比他一个人闯的好。他拿出一颗冰清丹,喂给程正咏,又将灵气输入她的体内。过了一会儿,程正咏悠悠醒来。
她先吞了一颗行气丹打坐梳理混乱的灵气。这座迷阵好生厉害,虽然不直接攻击入阵的修士,但是却会直接让修士沉入心魔之中,这只与心魔相关,与修为无关,只要修为不超过这座阵的极限的修士入阵都会如此。若是一旦沉入心魔,不能摆脱的话,就永远出不了阵了。
稍稍将混乱的灵气压下,程正咏站起来对燕一决行了一礼:“多谢燕道友,若不是燕道友援手,我可能就此困死在阵中了。”
燕一决想到梦中景象,声音更加冰冷,“不过是后面还需要用到你罢了。”
程正咏苦笑,她当然知道是因为这个,但是这位燕道友也太直接了。是的,她就算昏迷了,也知道刚才燕一决对她动了杀心。有门派的修士一般不会主动杀别的修士,更不会去打劫。因为这些到了最后都会变成心魔,修为也会难以进步,更别说结丹、结婴了。为了那些他们不一定看得上眼的东西断绝修仙大道,这种事情他们是不会去做的。但是,如果这个诱惑够大,那些门派修士也不介意杀几个修士。
而现在,只看这里的阵法、禁制等就知道这里的宝物必然众多,自然能吸引燕一决动手。同时,也是因为这里的各种防御不凡,燕一决才不会杀她,因为后面说不定还要用到她。
两人继续往前走,但是再也没有什么机关迷阵了。走了一刻,前面的墙上出现了一扇门。程正咏上前仔细摸了摸,道:“又是一处禁制。”
燕一决问:“不能破开吗?”
程正咏拿出五行阵盘看了看,回答道:“这处禁制比门口那道还要厉害些。而且今天破禁珠已经用过一次了,不能再用。”她得到这件法宝的时间还短,祭炼的还不够,而且,炼气修士就算勉强可以使用法宝,驱动起来也是十分费力的,幸好这只是一个辅助法宝,比之金丹期斗法用的法宝和炼丹炉之类的要容易驱动些。
燕一决点点头,两人继续往前走,转过一个拐角,豁然开朗,是一处圆形石厅。石厅的墙上的四个方向挖出了方形的孔洞,洞里分别放着一颗明珠,发出微弱的光芒。抬头可见石厅的拱顶上镶嵌着一块一块的铜镜,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拱顶。明珠的微弱光芒经过了拱顶上镜子的反射,将这间石厅照的纤毫毕现。
石厅的中央是一只圆形的石桌,石桌四周是四只石椅。桌上放着六样宝物:两件法宝、两只玉简、两瓶丹药。
程正咏问:“燕道友,我们是现在分了这六件宝物,还是将这里整个搜索一遍再一起分?”
燕一决沉吟了下道:“不知冯道友要怎么分?能够进到这里可是多亏了道友精通阵法,以及道友的破禁法宝。”却不提他救了程正咏的事。
程正咏暗骂,但是也只得推辞,“虽说这一路我出力多些,但是,只是前面道友救了我一命之事就可以抵过这许多了。当然是平分。”
燕一决又问:“不知谁先选?”
“反正这里法宝、玉简、灵药各两件,玉简可复制,一人拿一样原件,一样复印件;法宝和灵药轮流先选,也是一人一件。道友以为何?”
燕一决点头:“这样也公平。”说着两人各摸起了一块玉简,复印了一份,将复制件丢给了对方,然后都将目光放到了法宝和灵药上。
两件法宝皆是剑器,一柄玉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