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出镇时被拦了下来。听到一个声音道:“车里的道友,请撩开帘子给我们看一下。我们吕家正在找一个杀了我家弟子的女修。”这吕家修士吃了昨日的一顿教训,今日倒是客气了许多。
程正咏撩开车帘,嘻嘻笑道:“可看清楚了我可是杀了你家子弟的女修?”她穿着一身端庄的襦裙,但是这番做派却与端庄没有半点关系。正好昨日扮演了冷漠的散修,今日便换个风格。
不出她所料,检查来往修士的吕家众修中混了那日逃掉的那名修士,被夹在期间,看起来有些落魄,想来是被迁怒了。她早就用了曾经发现的几种颜料,略略修饰了脸型和眉眼——这都是前世带来的本领,加上她整个人的气质的改变,相信那个见过她的修士也认不出她了。
果然见那名逃掉的修士摇摇头,她便被放行了。
车夫一路赶着马车,带着她往北面千道宗而去。走了半日,程正咏却对车夫道:“转头往西去。”
车夫奇怪道:“仙子不是要去陈国么?怎么又要往西去?”
程正咏冷冷道:“我有些事先要去趟西山。你只管赶车,金银少不了你的,其他的理它做什么?”
车夫本就是担心许诺的金银。既然金银照给,路线却要短上许多,正是求之不得。
话说那吕家,死的是家主的血缘晚辈。和程正咏一起杀人的是一对千机派的师兄妹,他们家修为最高的也只是筑基后期,不敢动孙唐风两名修士,所以才兴师动众的来抓她。因为仅仅只是抓一个练气修士而已,所以只派来一名筑基初期修士带着一队练气修士。头一日,听道安插在云梦城各处来报程正咏回了万事屋交了任务。因为云梦城中不许私斗,加之估计她会回租住的洞府,筑基修士便在她的洞府处埋伏,想悄悄将她掳走。没想到这名女修竟然发现了,根本就没回洞府。筑基修士为防她逃掉,只好分了几名修士盯着云梦城,他自己带人连夜赶到云雾镇,询问马车行。令练气弟子去几家客栈找。只在他追连夜出城的修士那么一会儿,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晚辈就得罪了筑基修士。
接下来几日堵着出镇和进云梦城的出入口也没有逮着那名女修。从云梦城入云梦泽的出城口也没有看到那种相貌那个修为的女修,想来也没有借入云梦泽逃走。这么一来,筑基修士就认为她很可能仍在云梦城中,这就为程正咏的逃跑赢得了时间。
修仙界女修较男修少的多,散修聚集的云梦城中的女修就更少了。这么守了十来天,见过的女修也只有百数人,那名筑基修士基本可以肯定那个女修已经出了云梦城了。他眼见完成不了任务,要受到家主的责罚了,便将当时逃走来向他们报讯的修士提来询问,却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他思来想去,发狠道:“你最好仔细想想,找不出哪个女修是,最好也要找出哪个女修最像。否则,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
在生命受到威胁时,这名修士也只能将前后百名女修一一仔细回忆,最后道:“最像的应该是在云雾镇第二日一早出镇的风流女修。”
筑基修士点点头,那么就是三号了。他暗想,幸亏他早有准备:家族中有一样追踪法宝,传是许掌门炼制的,可以追踪百种不同的子标,而他吩咐将这百种子标分别粘到了这百名女修的衣服上。修仙界可不像凡世,修士们一般并不经常换衣物,想来还可以追踪。
他取出这件法宝,输入灵气,果然见那女修在往西山的路上。带上练气修士会影响速度,他便一个人祭起飞行法宝追去。
日夜兼程走了半个月,程正咏估计吕家修士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便弃了车,令车夫仍是赶车去西山,她却抹掉了脸上的修饰,换了门派装束,挂出门派身份牌,又绾了个道髻,插了根自己炼制的防御木簪,最后将修为显示为筑基期,开始用纸鹤赶路。
飞鹤是有使用次数限制的,所以最好不要走走停停。程正咏自使用飞鹤起,便一直用灵气控制飞鹤飞行。这纸鹤毕竟是给筑基修士用的中阶符?,所耗费的灵气对筑基修士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她来说却有点多,不得不一直靠补灵丹恢复灵气。
筑基修士追到他那日从法宝上看到的地点,再使用法宝查看时却发现那名女修已经换了衣服,法宝已经指示不了她的位置了。但是只有两天,想来她也走不远,筑基修士便开始沿途四处搜寻。
不久便发现了那名车夫,但是车中却没有修士的灵气波动。他在车前停下,问道:“车中的女修呢?”
车夫见他从空中落下,言辞严厉,不由瑟瑟发抖:“三日前那位仙子就独自离开了,只吩咐我继续赶去西山。”
筑基修士也不难为他,问道:“那名女修往哪个方向去的?”
车夫往南一指,道:“南方啊,那位仙子说是有些事来不及了,她一个人先赶过去,让我到了西山再送她回长山。”
筑基修士心道:这个女修倒是挺会胡诌的,又善伪装,还是得小心为是,不能让她再跑了。
程正咏飞了五天,已经用神识探的后面有筑基修士追来。见前面有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