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以及湿气。
乔慕宇舒展开手臂,头颅后仰,惬意地倚靠在浴桶的边沿上,一头黑亮柔顺的长发散落在肩膀上、水里,温热微蒸的水汽氤氲在周围。
他竟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老二”一碰到凌思情的身体竟丢盔弃甲,真丢人。
这药浴是李肃早先准备的,他身上凝功散之毒虽解了,葵情之毒却不容小觑。还好这药浴可以压制人体内燥热,疏导紊乱内息,正好为他备了不时之需。
他又倒了一粒碧绿药丸服下,身体才稍稍纾解了。
李肃见乔慕宇一大早将自己泡在药水里,眸中尽是了然,也有些深不可测。
这些药物虽然可以压制身体的情欲,但若人体本身的期望太过强烈,纵使是药物,也会失去原本的药性。所以乔慕宇这般反复发作,多半是他本身对那个女人的渴望吧。
他却不自知呢,这该如何是好?
李肃稍稍有些迟疑,却是上前一步,立在乔慕宇身旁,“你对她动情了。”
乔慕宇蓦地睁开了眸子,看向一副心知肚明面孔的李肃,凤眸溢出浅笑,坦然回道:“你都知道了,怎么办,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他撩了撩水,又闭上眼睛,放松了身体,情感于他早已脱离了轨道了。
“难道,难得有一天,你的心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动,你的欲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忍耐,若非这葵情,怕你早就要了她吧,也不会苦苦忍受这**焚身的痛楚。”
乔慕宇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
李肃默不作声地看着,眸光悠悠如水,竟衬得络腮胡子的面孔透着几分诡异。
乔慕宇突然淡淡,继续问道:“李肃,真的除了救我的那个女人会没事,其他的女人都不能幸免吗?”他似有些期待,也似不抱任何的希望,那纠结的情绪里,是他凌乱的心。
李肃瞧着他复杂的神色,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离开了。
其实,若以毒攻毒也许未尝不可吧,但是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他还不想告诉这个动心的男人,因为人一旦有了希望,在面对一丝失望时,便会变成深刻的绝望。
他不想这个男人绝望,即使抱着一种必然的坚持也好。
乔慕宇听见离去的脚步声,也不作回应了,心中也不禁觉得好笑,自己还期望什么呢!
这一刻,他觉得心痛,李肃说得全是事实,且一针见血地戳痛了重点。
他不能要凌思情,他害怕她因为自己香消玉殒,但这样硬生生留在他身边,最后受煎熬的也只能是自己,他该如何是好,心底的固执早已令他的心彻底凌乱了。
不可否认,凌思情的本事越发大了,让他在心动时,又顾虑重重,举步维艰。
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让乔慕宇顿时有些烦躁,他皱了皱眉头,忽然向药水下一缩,将自己整个人都埋在深深的浴桶的底部。
凌思情推门进来时,李肃早已从后门出去了。
房间里除了浓烈呛人的药味,氤氲潮湿的热气,竟然空无一人。
她不禁逡巡着,浴桶边的矮榻上,放着一件纯黑的袍子,粗简质朴,绣着简单的花纹,这是乔慕宇今早穿的衣衫,怕是因为弄脏了换下来的,可是他人去哪儿了呢。
暗自奇怪,刚想转身出去,忽然一道水波自浴桶里掀起——
她猛地吓了一跳,想躲也躲不急了,只觉滚滚的药水重重地扑在了脸上,身上,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呛得她直咳嗽,冷不丁慌乱地抹着脸。
该死的,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乔慕宇夹杂着磅礴的气势从水中跃了出来,他本是心绪烦躁,险些将浴桶踢翻,也没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个人,乍然瞧见凌思情,身形不由得一僵,脚下竟是一滑——
啊——
竹屋狭小,跃出浴桶的乔慕宇好巧不巧地扑在了凌思情身上,二人齐齐倒在地上。
乔慕宇薄唇紧抿着,凤眸透着湿气,坦露的身形俊美,腰线纤细优美,髋骨略窄,双腿修长笔直,这未让他显得厚实雄壮,反而有种精健有力的感觉。
凌思情无法克制地扫过,纯粹出于本能……
她似乎是被惊住了,倒在地上半天没有动作,大眼睛灿亮灿亮的,正扑闪扑闪地盯着身上的人,乔慕宇才猛地意识到自己未着寸缕,手正压在她胸前的两处绵软上。
他,他这是做什么?
凌思情反应过来,脸色一黑,嗔怒道:“你做什么?”
乔慕宇努力保持着良好形象,挑眉一笑,那僵硬的表情却更加泄露了他的尴尬,他还未起身,却被挣扎着的凌思情蹭到了下面的分身处,只觉下腹猛地一紧,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你,你别乱动。”他压抑着,声音微哑。
凌思情一身湿透,衣服贴着紧身体,也算是玲珑毕现,虽不若乔慕宇“坦诚”,却也相差无几,还是这种姿势,她自然清楚得感受到那双腿间某物的变化。
神色微僵,还未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