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宇生的极美,正匀匀地呼吸着,面色微微带着红润,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刷子,映下两排浅浅的影子,不知是梦到了什么,眉头微微扬起。
凌思情思绪飞速转了两圈,再次抬眸,心神一荡,眉宇却骤然打了个死结!
梦里惶恐已退去,心中惊疑也缓了,自然也没有心思管乔慕宇的梦,僵硬的身体亦迅速恢复知觉,薄唇抿了抿,贝齿磨了磨,眸光闪过一丝沉狠……
沉睡不知的乔慕宇只觉胸口一阵痛楚,一声惊吼,人也迅速飞离了床铺。
小麦色的胸膛结实有力,此刻却平添了两处血红色的抓痕,以及一口整齐的牙印,凌思情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狠心下口,手口并用地将他胸口整得面目全非。
乔慕宇微怒,心里却又有什么说不清的东西一闪而过,快得来不及抓住。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凌思情已经裹紧了被子,迅速地逃到了床角,戒备地看着她,眼神似忧也似怨,却也有些复杂,并无被毁掉闺誉青白的闺阁女子该有的羞愤难当,甚至是歇斯底里的哭。
她太安静了,除了刚刚那拼了命的一口狠咬,她安静得有些不正常。
乔慕宇敛了怒色,垂下眸看了看胸口的伤,扯了扯肩上的亵衣,兀自坐在了床对面的圆桌旁,缓了缓神色,平和地看向凌思情,“凌思情,你是女人吗?”
凌思情不解他为何有此一问,眼白一番,冷哼一声,不屑地道:“六殿下,您抱了我一个晚上还没结论吗?”白痴,想捉弄谁啊!
乔慕宇不禁哑然失笑。
凌思情瞪了他一眼,垂了垂眸,再次调整了下视线看他,只见一双极深极深像海水般的眼睛望着自己,胸口瞬间翻滚起了浓烈而炙热复杂情绪。
他明明有机会将自己这破败的身子占了去……
凌思情脑海中虽然混沌,痛苦的记忆却刺激着脆弱的神经,让她挣扎反抗,然而她其实也清楚地知道,不管自己如何挣扎反抗,都不可能逃脱出一个身处欲海中的男人……
乔慕宇明明有机会得逞,明明可以满足他男性的虚荣和自尊,但他为何没有继续呢?
凌思情想着,半眯着灿亮的眸子,视线缓缓下移,看向仅着着亵裤的双腿之间……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他那里不行!
乔慕宇一道如锋利刀刃般的视线扫过来,她瞬间将视线收了回来。
“你这色胚!”凌思情惊喘了一声,却不知该将收回的视线落向何处,刚刚那双腿之间,似乎有什么缓缓鼓胀起来,仅是眨眼的功夫,已经撑起了小帐篷。
这该死的女人,看哪里呢!
真是的,想不到昨晚好不容易拼劲意志力才压下去的情欲,这么轻易就丢盔卸甲了!
乔慕宇怎么会感受不到她的视线,她的眸光灿亮,透着疑惑的认真,灼灼得如天上的星子一般,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让自己刻意忽略的情欲迅速的聚拢起来。
空气里似有些异样的情绪蔓延,一如晨露微沾的桃花香艳。
“色!”乔慕宇轻呵,“谁让凌三小姐是本皇子想要留住身边的人呢!”他轻笑着,起身走到床畔,目光如水,想起被子下如何的凹凸有致,下身越发的火热。
该死的,他本想捉弄下她,却发觉这也是对自己的莫大折磨!
凌思情又退了退,神色微微紧张起来,肌色偏暗的脸颊上有些可以的红晕。
乔慕宇见她不说话,也没有继续捉弄的意思,毕竟他现在的境况,也不适宜长时间与凌思情对战,索性一言不发地走开了,估计又要一桶冰水了事了。
哗啦啦——
水声不断地从床侧的屏风后传出来,凌思情这才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行动起来。
她迅速地穿好衣物,却发现自己的裙衫已然凌乱不堪,裹着被子下床,慌忙从旁边的柜中摸了件袍子,来不及洗漱,迅速套好,逃之夭夭了。
屏风后,乔慕宇沐浴在浴桶中,浴水冰冷冰冷的,他却一瓢一瓢地浇在了头上,一头长发倾泻,在水里散开如墨,麦色皮肤呈现出一抹妖娆的魅惑。
他自然听得见屏风外的动静,剑眉微微上挑,薄唇微抿,眼眸显得更加的黑亮。
凌思情离开房间之后,也没回自己房间,反而匆匆离开了别院,她昨日摸清了此处的大体看守布局,所以并未走正门,而是挑了条可行的路线,翻过别院后墙上了翠屏山。许是运气不错,竟离开得这般轻易,不禁暗自窃喜。
回头看了看,只见别院是红墙高瓦,绿荫葱葱,其间几点桃红盛放,倚在翠屏山半山腰上,宁静清雅,虽只是个西郊别院,却也是十分气派不凡。
凌思情嘴角微抽,自己怎么就沦落成了有家不能归的地步了!
左相府三小姐独独被六皇子殿下留在西郊别院,一夜之间,这件事竟如雨后春笋,六月的杨花飞絮,快速传遍了整个金陵都城。
有人叹六皇子多情,有人念三小姐好命,更多的是对这个凌三小姐的好奇,凌家大小姐凌思情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