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微风乍起,卷入了房内,吹皱了谁那本就不平静的心湖。
凌思情猛地惊醒,睁开茫然的眸子,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青竹一直在旁候着,见她醒来不禁欣喜地唤着,“小姐,小姐,你终于醒了。”
凌思情嗓子嘶哑无力,却是弱弱地问道:“孩子,孩子呢?”
青竹顿了顿,却很快地回道:“孩子,孩子让奶娘喂饱了,在隔壁睡着呢!”
凌思情心底有些不安,她随手理了理额前乱发,想要下床去,却被青竹一把拦住,“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身体还未恢复,不能轻举妄动的。”
“孩子,我想去看看孩子。”她轻声地说着,声音丝毫不容人拒绝。
“好了好了,我去把孩子给你抱来,你别乱动,好好休息。”青竹将凌思情小心翼翼地按在床上,又小心地瞧了一眼,这才疾步去了胳膊房间。
一会儿功夫,青竹没回来,倒是练霓裳抱着个小娃走了进来。
“你醒了,我还以为要再过些时候呢,你儿子真可爱,长得漂亮极了。”红霓裳将孩子交给凌思情,衣摆一甩坐了下来,目光灼灼发亮,带着几分狡黠。
“孩子。”凌思情抱着那孩子的瞬间,眼睛便落下了泪来。
“刚生产完可是不能哭的。”红霓裳一边信誓旦旦地,目光又透出了几分凝重。
凌思情的嘴角勉强地扯着一丝笑,随即怔了怔,又道:“另一个呢,还有一个,我那另一个孩子在哪儿呢?”她询问着一旁的红霓裳,眼神闪过些凉意。
红霓裳静静地看着她的神色,终是道:“那个孩子生下来身子便不好,所以……”
“所以什么?”凌思情声音陡然变得尖利了起来。
红霓裳一瞧不对劲,忙道:“所以在李肃那里养着呢,需要些药物配合着固本培元,你别着急啊,没事的。”说完暗暗松了口气,青竹便是不会说谎,这才找来了红霓裳。
凌思情反复瞧了红霓裳几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我能去看看吗?”她小声地问着,目光却看着怀里的这个孩子,抚摸着他软软的敛尽,心中一阵强烈的震撼,迅速席卷,带着某些沉甸甸的情绪。
开玩笑么,就是不让看才这样说的,红霓裳暗中诽腹片刻,果决地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行呢,孩子被李肃放在特制的器具之中养着,不宜见人。”
凌思情眉头皱了皱,却似理解了她的话,又道:“我们是如何回来的?”
这句终于离开了孩子的话题,红霓裳松了口气的同时,便将昨晚的事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地说了一遍,包括乔慕宇中计后的严重受伤,却不包括凌思情昏迷时被抢走了孩子,说完喘了口气,悠悠地问:“顺便警告你,乔慕宇现在也不宜见人。”
凌思情顿时便不安分了,然后不安分是不安分,却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终是一连过了许多日子,约莫是五天,亦或是七天,总之,久得令凌思情都有些坐立不安了起来,终于在青竹抱着孩子去隔壁的时候,偷偷地溜出了房间。
寝院里只有几个知趣的下人,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便隐瞒了很多人,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强,有些事终究被传着传出了是非来,
“听闻六殿下伤得很重呢,李大夫都没办法了,好像快要死了……”
“别胡说,皇上和锦娘娘不是送来了很多珍贵的药草么,六殿下一定会没事的,这府里已经丢了个小世子了,千万别说这么晦气的话……”
回廊的拐角处,凌思情听得仔细,句句不漏地听得仔细,仔细地心都痛了。
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他,她拼命地安慰着自己,却只觉得自欺欺人而已,她一个转身拐过了回廊,而那私语的下人却早已走远了,凌思情微惊,只觉得像一个巨大的噩梦,梦醒了,也许什么都不一样了,他们说的绝对不会是真的。
青竹再次瞧见凌思情,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凌思情一直盯着青竹瞧着,希望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来,瞧得青竹两腿发软,声音都有些疲倦了,她生怕被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
终于,她还是问了出来,“青竹,我想听实话。”
青竹心底一惊,却似明了了什么,不敢置信地道了声,“小姐,什么实话?”
凌思情也不卖关子,直接明了地道:“关于我另外一个孩子,他真的在李肃那里吗?他真地弱到这种地步,想要靠药物治疗,他真的在李肃那里吗?”
“小姐?”青竹也惊了,声音都有些微的颤抖。
“青竹,告诉我实话,别再瞒着我了。”凌思情倔傲地说着,抓着椅子一角的手格外地用力,仿佛做心理准备,仿佛心底太疼,总之那是种发泄的方式。
青竹顿了半晌,终是道出了另一个事实,孩子被乔慕锋抱走了,有个黑人追了去,却一直没有动静,皇上也陪人去查了,也一直没有什么音讯。
凌思情听罢,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