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月光,温和地透过窗子,洒落在地面上是一片微光,洒落在那人身上,却似柔弱得如溪边柳,风一吹过,更透着坚韧的圣洁,和皎皎如雪的思量。
凌思情就那般固执地坐于他身畔,等着那沉睡地人苏醒。李肃让她回去休息,她不听;红霓裳让她回去休息,她也不听;锦华让她去休息,她亦不听;乔慕佑下旨让她休息,她仍是不听。
他们都以为她是想守在他身边,等着他醒来,他们都以为她是爱他!
月光清幽绵长,照着她如霜般清透的容颜,以及她眸中那点黝黯里,闪过的那丝不为人知的情愫,她如此固执地坚持,以及她倔傲坚持里的冷漠。
风过无痕,枝叶婆娑,纷纷扰扰,光洒蝉鸣。
空置许久的翔宇楼好似有了生命的迹象,竟显得生气了不少,小园子里一丛一丛的金盏花随风摇曳着,不远处的池水荡着涟漪,风似从辽远辽远的地方吹来。几名仆人正在打扫着主房间,凌思情站在廊下,扶着阁楼朱红栏杆,眉目舒展。
她回来了,似乎从未认真看过的陌生,熟悉地只是楼下的那丛金盏花。
一名侍从走上前来,恭敬地看着这个不算陌生的新主子,不知为何,他竟然没由来地有些心悸,目光怯怯地,听凌思情先开了口:“有什么事吗?”
“皇,皇子妃,有您的一封信函。”侍从说着,双手把信函奉上,凌思情身边的丫鬟想要去接,那侍从却又道:“皇子妃,那人说要亲手交到您的手上。”
凌思情瞅了那侍从一眼,心道这侍从胆子不小,竟让她亲自接呢,却是伸手接过了那封信函,示意他留下,待她打开信函,看过了信上的内容后,目光闪过黝黯,看向那静候的侍从,“这信中可还经过谁的手?”
“没,没了。”侍从有些恐慌,言词喏喏的。
凌思情眉头轻轻皱紧,神色已经冷然,看着远处走来的管家,却是突然发声,“贱奴才,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本皇子妃的东西,来人,压下去,家法伺候!”
“皇子妃饶命啊,奴才没偷皇子妃的东西啊,皇子妃饶命……”
侍从的呼救声在管家地到来时变得低微,却仍是那么地凄厉,他直接扑倒在管家的脚下喊着:“大管家,奴才真的没偷皇子妃的东西啊,奴才真的没偷东西……”
管家恭敬地看着凌思情,行礼,对于这个几乎天降的皇子妃,他也一时惶惶然,毕竟六殿下的婚礼没举行完,而这皇子妃也没过门,只是六殿下一直昏迷不醒,皇上便下令皇子妃直接住进府,连带着亲自照顾六殿下,这真是让人费解啊。
“皇子妃,这满全不过是个看门的,怎么可能拿皇子妃的东西呢?”
“那管家的意思,是本皇子妃冤枉他喽!”凌思情眉目更冷,眯起了眸子,甚至透着丝厌恶至极的味道,那理直气壮不似作假,倒令这管家慌了下,道了声“奴才不敢”。
凌思情冷哼一声,看着一直喊冤的满全,直道:“满全,信中说给本皇子妃送上了万两的银票,这信函又只有你一人经手了,如今本皇子妃手里只有这信函,却不见了万两银票了,你说,这银票是飞了,还是化成了空气呢?”
满全惊恐地垂在地上,满心惊惧,不敢看向凌思情,听见凌思情说起万两一票,生怕被冤枉了,陡然说:“皇子妃,信里没有银票。”
“哦?这么说,你果然翻过本皇子妃的信喽!”凌思情目光灼灼。
满全霎时间便无语了,那边管家心惊胆战地听着,不禁冷汗直落,瞪着满全就道:“满全,你这狗奴才,竟敢如此大胆,拆皇子妃的信函,不想活了你,拿了皇子妃的什么东西,还不快一点交出来。”
满全面色一白,惊惶失色,却更是百口莫辩,只得低声含冤,“大管家,大管家,奴才冤枉啊,奴才没看过皇子妃的信函,更没偷过皇子妃的东西。”
管家一脸惊慌地瞧着,只觉这满全胆小怕事的,应该没这个胆子,但是皇子妃言之嘈嘈的样子也不像作假,一时之间将信将疑,却只能拿着满全出气。
“狗奴才,还不承认,拖下去,家法侍候……”
凌思情瞧着狗仗人势地管家一眼,目光清凌凌地,似乎没反驳的意思,却是道了声:“大管家,本皇子妃好像是看错了,冤枉了他。”说罢,看向满全,又道:“你且下去吧,若是再来信找本皇子妃的,都要你亲自送来,不能经他人之手。”
满全满心惶然,却是点头应着:“谢皇子妃饶命。奴才遵命,奴才告退。”
凌思情满意地看着他离开,这招虽不是杀鸡儆猴,却也颇有深意,以后这信函之事怕是没人再敢看了,来往之事应是顺利许多,不禁安下了心来。
管家倒是一脸惶惑地立在了那里,许久,凌思情也不理会他,拿着信函进了房间,管家如梦初醒地跟了进去,“皇子妃,王爷虽然回来了,可是却一直不醒,这府中又不可一日无主。”
管家说完,盯着饮茶的凌思情,眸子带着试探的询问之色,凌思情停了动作,看着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