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风摇着头叹着气,母蛊死了已是不可挽回的损失,如今也只有抱住子蛊方能回去向父皇交差“小家伙你忍着点我这就带你回去。”
他自怀中掏出明黄色的符纸来,咬破手指以血为引画就符咒,口中念念有词“世间万物,皆是虚无,皮囊形态,终听我命。去!”
带着这般大的子蛊莫说是回出云,就算走出这个石洞也是困难至极。
明黄色的符纸啪的一声贴在子蛊乳白色的身体上,发出红光笼罩着它的肉身,红光渐渐收拢,汇聚成一点,伴着红光的收拢子蛊的身体愈发的缩小,缩小成只有拇指般大小的模样,掉落在地上,沾染了绿色的粘液。
沈凌风嫌弃的将它拾起,收进脂粉盒般大小的蛊盒中。
南子离也是抱住呜呜呜“我想我们找到出路了。”
没了子蛊硕大的身躯拦路,石洞的后半段露了出来,与之前不同,石洞中有光射入,照亮了原本昏暗的石洞,容一人通过的出口外隐隐传来鸟鸣声,淡淡的花香飘入混着石洞中的恶臭,让人愈发的难以接受。
“走!”这石洞他们再也不愿待下去,实在是让人难受至极。几乎是争相恐后的穿过出口,到达外面。
阳光普照而下,温暖了冷湿的身体,衣衫上原本沾粘着的绿色粘液消失不见。两人回头望去,身后的石洞出口不知何时消失于无形。
“看来这还不是最终的出口。”沈凌风耸耸肩,对于这里的景色满意至极“不过景致不错。”
流水打在石头上的声音清脆入耳,鸟鸣声不绝,却未见到半只鸟,半丝水。只有满满怒放着的鲜花,绿柳微风点缀其间,美不胜收。
“这里,这里是罗云山中的无声谷!”剑目星眉皱在一起,似是不相信眼前的情形,却又不得不信。三年前子语在罗云山坠崖身亡,对于这里他只有恨,又怎会认错。
“别开玩笑,这里可是人界,那里来的罗云山。”沈凌风的声音弱了下来,罗云山,这里的景色分明是罗云山中的无声谷,他怎的会认错。初初见来方是不信,细细辨来,果真无错。
呜呜呜奇怪的看着两人,黑溜溜的大眼睛眨啊眨个不停“你们在说什么?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黑黢黢的。”
它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空旷的屋子,虽是没了石洞中的恶臭,却也同样漆黑的很,却被房屋中央的一点光亮点亮,呜呜呜趁着两人呆愣之际,壮着胆子跑到光亮处一探究竟。
屋子中央的深坑中透着火红的光亮,探头去看,深坑中翻滚着火红的岩浆,热气蒸蒸之上,仿佛要烤化一切。
“啊!”呜呜呜尖叫一声,匆匆的跑回南子离的肩头,深坑中的岩浆热的吓人“王爷,王爷你看,你看屋子中央的坑中岩浆!”
南子离仿是听不见呜呜呜的话,依旧蹙着眉。眼前的景色他太熟识不过,罗云山,几乎是千军万马逼着子语坠崖身亡之地,他就那般定定的站在那里,望着眼前的一切,思绪万千。
满山满谷的花被风吹起,掀起花浪朵朵,花瓣被风吹起飘散在空中,似是掠过眼前,合上眼睁开之时,已是夕阳日落,寂静一片。
空气中传来滴答滴答的声响,血腥气越发逼近,他的眸光一紧,定定的望着远处而来的身影。
淡紫的衣衫被鲜血染透浸湿,三千青丝凌乱的披散在身上,虽是凌乱不堪,却有种破落的美感。
来人似是受了伤,左手捂住右臂,鲜血自指缝中渗出,汇成一条,沿着指尖滴落,滴落在花瓣之上,滴落在青草之中。
“上官子语。”他眸色一紧,便要上前去扶住来人。
“等等。”沈凌风叫住他“再看看,这是罗云山,人界不可能有罗云山,这里也不可能子语的身影。”
南子离默然,现在的子语应在风家与风颜看病才是,这里确实不可能出现她的身影。幻想,只有幻想这一说,眼前的一切只是幻想,不知为何,他心中竟是莫名的失望。
远处的人踏着鲜血,踏着朝霞、落日而来。应是体力不支,或是脚下不稳,跌倒在地,过了半响才爬起身来,焦急的向着身后钱来的方向望去。
她的身后是妖界皇家紧追不舍的御林军,手中的兵刃上泛着血光“南王妃修要抵抗,放弃抵抗你我兄弟还能保你一个全尸。”
上官子语自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身上的伤,抽出身上的长剑握在左手“是你们糊涂,当今妖后为了一己私利,竟是勾结人皇你们不理,却要杀我这个无辜之人!”
“还望南王妃成全,今日不是您死,便是我们兄弟的族人死,妖后我们管不得,也管不起。但是族人我们不得不管。”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冷笑自她的唇角溢出,笑至最后成了不止的狂笑“糊涂,你们糊涂。”
“南王妃,您还是束手就擒的好。兄弟们上,活捉王妃切莫伤及性命。”御林军的首领驱了马向后端走去,王妃平日待人不薄,今日他奉命前来捉拿也是迫不得已,心中也是百般的不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