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皇了然,一直没有见过如言要等的那个人是谁,长得什么模样,能让如言瞧得上眼的,必不是酸腐之门,能在教坊买得起人的,必不是小门小户。
如此,说不定自己还真能帮得上忙。
抽了个空当,娥皇走到如言的身边,“姐姐这是发什么愁,也说来听听,妹妹说不定能帮得上忙呢!”
如言一看是娥皇,刚刚紧张起来的脸色顿时松了口气,眼色黯淡,摇了摇头,“妹妹纵使有通天的本事,怕也帮不上。”
娥皇犹疑着如言的反应,又安慰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都说皇宫是龙潭虎穴,我还在里面住了几天,已经是刀枪不入了,姐姐就说说吧,就算是姐姐的愁绪在皇宫里,我也能在闯它一回。”
如言仿佛有了丝反应,娥皇叹了口气,自己说了这么多,也该明白了,就算是你要找的人在皇宫里,我也能找到。
“其实,其实——”如言欲言又止,脸色十分纠结。
娥皇关切的注意到如言的反应,“怎么了?其实是什么?”
如言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其实也没什么,都是我多想了也说不定,他给过我书信的,说让我安心等着,是我自己胡思乱想。”
娥皇皱眉,是她不愿意说吗?也只得点了点头,稍稍安慰了几句。
“妹妹不必多想,如言也只是一时为情所困,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人,能遇到一个真心的,有多难。”窅娘拉着娥皇的手,站在二楼的栏杆处,亲切的说着话。
“如言姐姐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娥皇还是觉得有些疑惑。
这时对面的门忽然开了,轻舞就那么什么还没收拾,慵懒的倚靠在门口,胸口的春光外泄,轻舞却丝毫不介意。
娥皇这是知道,也许是昨晚的客人刚走,还未休息妥当,被自己和窅娘的谈话声吵醒了。
“轻舞姐姐。”
“嗯,妹妹来了。”整个人显得有些苍白,有气无力的依靠着。
“是我们把姐姐吵醒了,真对不住,我们这就走。”窅娘连连抱歉。
轻舞也没有计较那么多,直接摆了摆手,有些不屑的腔调,“我方才听到你们说如言,便出来看看,娥皇妹妹既然来了,就多安慰她一下,哪里找不到男人,非得吊死在一棵树上,更何况还不是本土的树。”
娥皇和窅娘同时一愣,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人,还想问些什么,却被一声关门声拒之门外。
第二天想起了还有东西落在太后那里,便兴致勃勃怀揣着幸福的心跳进了宫。
想着给他一个惊喜,婉转曲折拒绝了海荣的伺候,一个人踏过那片浅水,轻车熟路的走过小木门,进入了那片葱翠的翠竹林。
他也许在梨园里抚琴作画,也许在那里编曲编舞,也许……
娥皇想了无数种可能,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在做什么,就在前一刻,她觉得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猜测自己在想他的时候,他是不是在想着自己。
下一刻,娥皇却觉得,这种猜测实在是太残忍了。
还是四周葱翠的绿竹,娥皇却仿佛被寒冰笼罩,一阵阵,慢慢的渗入每一寸肌肤。
不远处的两个人,一个白衣长袍,衣袂飘飘,执箫而立,眼神专注的放在对面的女子身上,一身白色霓裳羽衣,风姿仙袂,遗世而独立,围绕着男子翩翩起舞,眼神里不断地有爱意传递。
一场舞,跳的柔情百般却哀婉凄绝,那边一片温暖如春,这边确实寒冰刺骨。
周围寂静无声,仿佛她才是他们世界多出来的那一个。
宁妃,宁妃,你拥有了独一无二的帝王宠爱,为何还扮上杨贵妃。
娥皇嗤笑,你是杨贵妃,他是唐明皇,那么自己又算是什么。
她忽略了之前宁妃看自己的眼神,忽略她看向李煜的眼神,那种玩味,那种势在必得,还没开始,自己就输了。
不知道是什么滚热了双眼,远处模糊不清,娥皇靠着粗大的翠竹慢慢的捂着嘴蹲下去,却是再也迈不动一步,一丝力气也无,只能听着远处的声音,刺耳难听。
“她跳得好还是我跳得好?”不远处传来一丝娇嗔的声音。
娥皇凝息,“各有千秋。”依然熟悉的温润之声响起,娥皇却觉得异常讽刺。
“呵呵呵呵……,在她之前,我问你的时候,你都是毫不犹豫的说我的好,怎么成了各有千秋了,怎么?我年纪大了,就跳的不如她了?”女声温柔清脆,便如这葱翠的竹林,清凉清凉。
纵使语气里满是嘲讽不屑,也让人听了极其舒服。
“你年纪不大。”
“当然不大,我要不是为了你,我会放弃者大好的青春,嫁给你父皇?
我要不是为了你,我会百转心思,让你父皇喜欢信赖你?
你见着那周娥皇不知所措了?后悔了?”女声轻轻的嘲讽,却也带着丝丝凄凉。
“当年我抱着翠竹琴离开了你,弹着烧槽琵琶嫁给了你父皇,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