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它很……很漂亮。”柳双离半躲半瞧着那还在滴着鲜血的匕首,颤声回道。
柳双离没有说谎,这把匕首更不是一般的漂亮。
匕首看去剑身加上剑柄,总共也就九寸长。短得只有五寸来长的剑身,两刃寒光刺眼,锋利异常。但整把匕首最夺人眼球的,却是剑柄正反两面上,那对拇指大小的鸽血红宝石。那两颗鸽血红宝石是如此的耀眼夺目,罩得整把匕首都衬出了暗红色的光泽。
如此的一把短剑,岂能只用漂亮这一语来形容。它是那么的华贵美艳,应是那些出身名门贵胄之家的人才能用得上的。为何会流落至此?
“它叫什么?”柳双离抖着声问道。
“鸣血!”
“鸣血?”
“不好听吗?”
“不——不是,只是感觉有点——嗯——不吉利。”柳双离喃喃道。
“是吗?其实它原不叫这名,这名是它转到我手后,我给它取的。”
“为什么——”
看着柳双离一脸惊讶无比的表情,沈晗定转而无事般的一笑,接着又叹道:“它是我姐姐留给我的最后的记念了。”
“沈大哥的是姐姐?”柳双离又是一诧。
“是的。”沈晗定点点头,眯起双眼淡淡而道,“那晚,姐姐用它割断了苏宅大小十七人的脖子,这其中也包括她自己的脖子。”
这话,沈晗定自是说得轻描淡写,柳双离和秦思扬却听得惊心动魄。
良久,柳双离才颤声道:“沈大哥,你——为什么要跟我们说这些?”
沈晗定凄楚的一笑,边自衣摆下撕下一块布,包扎起自己滑破的指头,边接着说道:“那年,因为姐姐决然的死去,我开始被人四处追杀。在走投无路中,是大哥,当年的宣化前锋将军救下了我,并把我安置进了宣化军中,让我有了可以保身立命的地方。”
“哦——”柳双离不知如何接口,只能点头应了声。
沈晗定又是一笑,细瞧着柳双离,末了点点头道:“看得出小兄弟并没有瞧不上我们正北盟,适才是我错怪你了。”
柳双离又是一诧:“那沈大哥,我们——”
沈晗定摇了摇头,自袖口摸出匕首的剑鞘,这亦是一个非常华贵的剑鞘,上面修饰满红纹,和镶着红宝石的剑柄完全的配成了一套。
只见沈晗定轻巧的把还沾在剑刃上的鲜血拭净,然后套在剑鞘上一起收好。
“我也不想把你们捆在这,”沈晗定轻声说道,“但这是六堂的事,这里的人也都是六堂弟兄。我无法去干涉。”
“怎么会?”柳双离疑道。
沈晗定苦笑:“当初我们十三个幸存的弟兄,决定创建正北盟时就说好了,除了大哥外,其它弟兄都只按年龄排辈,次序的先后只代表了年龄,不代表话语权。各堂之间,除了大哥的话一定要听外,决不互相干涉。所以,六堂的事,我无权作决定。”
“这个——”柳双离怔道,“不能互相干涉,那沈大哥你们十堂的人呢?为什么这事不归你们管?”
沈晗定轻叹:“我堂内的人一部分给了大哥,另一部分则留在了京城。其实就算我堂内的弟兄在,这事也不归我管。六堂一直是做具体事的,而我的十堂,主要是负责刺探和分析消息。”
“原来是这样。”柳双离垂下头,明白了这位十堂主就算有心,也帮不上他们的忙了。心下不免有些沮丧,叹了一口气,又回望了秦思扬一眼,接着就有些好奇的问道,“那风大侠呢,他的十一堂是负责什么的?”
“十一弟吗?”沈晗定轻声一笑,“他是个孤胆英雄,他的十一堂除了他自己外,就再没他人。”
柳双离显得有些吃惊。就连一向冷漠的秦思扬听了这话,也好奇的看向这边,对于新拜的这个奇怪的师父,多了一层了解,却也同时增添了一些不明。
“所以六哥一向看不惯十一弟,”沈晗定接着说道,“认为十一弟是在怕事,是丢了军人的脸面,失了血性。”
“不是的,”柳双离下意识的驳斥道,“风大侠怎会没有血性,他的血性一直在,他也没丢军人的脸。”
沈晗定展眉而笑:“十一弟得两位小兄弟的理解,实乃幸甚。”
夜,深了下来。残破的古庙里,晃动的人影也渐渐多了起来。
又过了半响,再看去,人已差不多都聚到了这破庙里。
就见虎背熊腰的六堂主也在这时,站在了已掉了半截门板的庙门前,粗略的往里扫了圈后,即大步朝捆押着两个孩子的这边走来。
“老十,你还真有兴致,陪两个雏儿侃了这么久的天。”
沈晗定一笑:“弟兄们都忙着,我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来帮着看押这两个娃儿了。”
粗壮的汉子哼了一声:“少跟我打马虎眼,你还是想护着两雏儿吧?”
沈晗定摇头而笑:“毕竟只是两个孩子,六哥又何必太为难他们。”
“只要韩老三肯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