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惠夫人冷冷的看着沈苾芃,脸上不太分明的神情越发冷了几分,狠狠盯着沈苾芃:“沈氏!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沈苾芃缓缓转过了身,安静地看着安惠夫人:“夫人,妾身没什么可说的。”
她还能说什么?现如今世子爷外放做官,又是年底将至,熟悉的和不熟悉的人均没有可能在这样繁忙的季节赶过来相助。退一万步,是自己身边选错了人,再退一万步,是自己大意到认为君骞送她金叶子是为了示好。呵!她太天真了!
“来人!将沈氏带到后堂去!”
“夫人!夫人!”郁夏和润春忙扑倒在安惠夫人的面前,“夫人,我家小姐是被冤枉的啊!求夫人明察!!”
梅红嘻的一笑道,“冤枉,那也需要有冤枉她的机会啊!梅亭本就偏远,但是谁能想象到沈氏……”
“闭嘴!一定是你这个毒妇!!”润春情急之下有些口无遮拦,“一定是你嫉妒世子爷对我家小姐的宠爱,你得不到就下此毒招!你这个毒妇!!!”
“你!”梅红脸色一阵尴尬,却似乎被润春处处说中了什么,竟然无法辩驳。
“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来人,掌嘴!”安惠夫人眉头微蹙。
一个粗使婆子走了过来,在润春的脸上猛地连扇了几记耳光,润春嫩白的脸瞬间肿了起来。
“夫人!何必同一个小丫头生气,既然东西是从我梅亭里搜了出来,我自认有错。小丫头们懂什么,要惩罚便惩罚我一个人好了,”沈苾芃冷着脸说道。
“哼!你这梅亭出了这等子事儿,难不成你还想要逃脱责罚不成?”安惠夫人看着她那张冷峭的脸,愤怒蔓延开来。
“呵!道貌岸然往往如此!”梅红幸灾乐祸地扫了一眼沈苾芃,“罪臣之女做了贼也是情有可原的,谁不知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呵呵呵……”
“梅红,你血口喷人!!我撕烂了你的臭嘴!!”润春没想到梅红竟然如此侮辱人。加上她本来就是个急性子,此时哪里还有半分清明心思,直直冲了上来。
郁夏大惊失色忙去抓她却被润春甩开,沈苾芃也来不及喊住润春,只见润春死死抓着梅红的胳膊不放。
几个婆子丫鬟具是没想到润春会这样彪悍,等到反应过来忙上前去阻拦,润春早已经抱着梅红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
梅红吃不住痛,喊了出来,声音凄厉。这一变故突起,连安惠夫人也所料未及。直到丫鬟婆子们将润春拉开。才将惊魂未定的梅红解救了下来。
“小贱人!小贱人!……”梅红气得脸色发红。若不是安惠夫人在身边。她此时立刻要冲上前去将那小贱人打死了再说。
安惠夫人扫了她一眼:“你先下去!!”
梅红不甘心的冲安惠夫人行礼后退了下去,眼角扫到了沈苾芃略微苍白的脸上,狠狠剜了一眼,愤愤离去。
“看看你们都成了什么样子?!!”安徽夫人怒极。“简直是跟了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人!来人!将沈氏关到后堂去!”
“是我偷的!!”润春突然趴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安惠夫人猛地转过身看着那个呜呜哭泣的小丫头,此时认真端详起来倒也还是刚过了总角的样子。她嘴角微微一颤,冷冷的扫视了她一眼。
“你说什么?”
润春缓缓抬起头,沾满了泪水的眼眸清澈明亮,神态却是十二分的坚毅。
“夫人,二爷的东珠是奴婢偷的,奴婢看着二爷的珠子好看,便乘着去竹园找素锦姐姐的当儿偷偷拿了。都是奴婢的错,和我家小姐没半点儿干系。”
“润春!你胡说什么啊?”沈苾芃急了。尽管身边出了奸细,但是那个人绝不是心底纯真的润春。润春率性急躁,这样大的圈套可不是她能想象得到和参与得到的。
“小姐,就是奴婢偷得,呜呜呜……是奴婢偷得……你不要替奴婢解释什么……”
沈苾芃更是急了。润春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件事若是能保持沉默,拖延些时日,再派人去找老侯爷相求,说不定还有转机。可是这个糊涂丫头竟然当场认错,将本不是自己的罪责强行揽在了自己身上,这一下梅亭便真的说不清了。
“润春……”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沈苾芃竟然一时无语。
“来人!杖责!!”
“夫人不可!!”沈苾芃忙跪在了安惠夫人的面前。
“沈氏你还要包庇到什么时候?”安惠夫人愤恨的瞪着地上匍匐跪倒的沈苾芃。
“求……求夫人放过润春吧,她一个小丫头许是不懂事。”
“哼!小丫头不懂事,莫非连你也不懂事了吗?靖安侯府的规矩是怎么教你的?!!”安惠夫人眼神凌厉。
“夫人……”沈苾芃知道靖安侯府杖责仆妇的大棒,十五棒就能要人命,润春年纪这样小,几棒下去非打死不可。
“夫人……求求你开恩……”沈苾芃这一世重生从来没有这样祈求过安惠夫人,向前跪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