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去一趟望月堂,是时候同少夫人请安了。”
郁夏脸色一暗缓缓道:“小姐,许是奴婢想错了的,但是这少夫人……却是毒辣至极,小姐身上这么重的伤大多是被她所赐,还不如借此机会推脱身子不舒服不理会她也罢!”
沈苾芃透过蒸腾的热气看着屏风上的如意结刺绣,红的耀眼夺目,不禁唇角微翘,眼眸中却是一片冷霜:“为何不去?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呵!我们一会儿不光要去还要打扮的妥妥帖帖的去。最近你和润春多和府里其他的丫鬟婆子们亲近些儿,上一次皇上赏了我们那么多金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散财有时候也是一件好事儿。”
郁夏点了点头,上一次圣上的赏赐却是丰厚了些,加上世子爷私底下也没少给银子,小姐在这府中虽然不能和少夫人的金贵相比,但也是阔气了不少。
沈苾芃沐浴过后,郁夏挑了一件茜红色折枝花衫,月白色挑线裙子上面用银色丝线绣了白梅几朵。她最是懂沈苾芃心意的,这样打扮倒是去了之前陈腐之气带着些儿香坠儿般的娇艳。听闻最近少夫人身体有恙,闭着门不见客,如今沈苾芃这一身装扮着实能将那个女人比下去。
“坠马髻吗?小姐?”
“嗯,”沈苾芃看着镜子中清瘦的脸,太瘦了,病一场,伤一场,便也清瘦一场,今后得想法子好好补补,“郁夏,取那对儿西洋珠翠花儿来。”
“是,”郁夏将西洋珠翠花儿簪了上去,右边的发际边插了三支赤金石石榴花簪子。沈苾芃将赤金翡翠水滴坠儿悠悠的戴在了耳朵上,左右转了转,晃在脸颊边,更衬得她肤光似雪,妩媚撩人。
她微微点了点头,缓缓站了起来:“将早前咱们吃剩下的冬虫夏草备一份儿来,随我去望月堂走一遭。”
“小姐,”外面的润春走进来,喘了口气,抓起了桌子上的茶壶灌了几口才发出了声儿。
“怎的这样惶急?”沈苾芃无奈的笑了笑,拿着帕子擦了擦她嘴角的水迹,这孩子明年就行及笄礼了,还是这么毛手毛脚。
“小姐,奴婢看到翠儿那个家伙偷偷溜了出去,奴婢听了小姐的,跟过去才发现丽明轩倒厦后面还有一个暗门。咱们以前不晓得的,我心下疑惑就跟她从暗门出去了,幸亏那个地方僻静到处是湘妃竹子,才藏下了奴婢的身影……”
“润春,到底看到了什么,你说这些做什么?你是要急死我们吗?”郁夏捂着唇笑道。
“是这样的小姐,我看到她缩在竹丛后面,不一会儿望月堂的冷霜就来了,两个人叽叽咕咕说了好大一会儿。奴婢也不敢太过靠近,生怕她们看到奴婢,所以没听真切只是隐隐约约听到翠儿向冷霜哀求让少夫人将她要回去,不要留在咱们丽明轩。”
沈苾芃沉吟了一会儿,眼神突然一凛,冷笑道:“她许是认为只要回到了望月堂便安全了,熟不知那徐钰却是个真狠心的,呵……我倒是要看看少夫人怎么个仁慈法儿?”
“郁夏,春润我们走,你俩且好好看一场笑话。”
郁夏忙拉着还一头雾水的润春随同沈苾芃出了丽明轩的门庭,沿着湖边走了不多时便到了望月堂。
望月堂门口的石阶上一个小丫头打着盹儿,另两个粗使婆子正用杆子黏着不停叫唤的蝉儿。看到了沈苾芃后,一个婆子使劲儿拍醒了那个小丫头,她惊醒了后忙冲近在眼前的沈苾芃行礼。
“姨少奶奶安好!”
沈苾芃看了看拿着竿子的两个粗使婆子笑道:“怎么想起来黏这蝉儿做什么?”
“回姨少奶奶的话,这几日少夫人身子乏,这蝉儿着实叫的人好生心烦,少夫人说为求个清净叫奴婢们黏了去。”
沈苾芃心头一阵狐疑,难不成那徐钰不是装病?是真的病了不成?
“我今日回府特来看看少夫人,不知道她这几日身子好些了没有?”
“姨少奶奶请进,奴婢这就去禀报!”小丫头将沈苾芃请进了侧厅,连忙匆匆走进内堂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