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不确定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叶妈妈和叶爸爸,而夏时对这两个便宜“岳父“”岳母“有着恐惧感,所以拖拖拉拉的倒是谁都没有朝叶初阳家里打电话。
所以夏时就担当了全职的保姆,他让医生在叶初阳的床边再架起了一张折叠床,然后就开始了和叶初阳的“同居“生活!
叶初阳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梦中的场景快速的变幻着,像是一场无厘头的电影,画面快的让她来不及看清是什么就一闪而过了。她伸出手,拼命的想要抓住点什么,可捞起来的要不就是大学里的那个操场,要不就是一场篮球赛,有时候甚至是一张陌生苍白的大脸,或者是一片血红。
然后耳边就是“嗡嗡嗡“的声音,闹哄哄又咋又乱,让她觉得耳膜都跟着疼的厉害,她张口想要呵斥一声,可发出的却只有”呜呜呜“的呜咽声。
画面的最后,是一场绚丽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中华丽的绽放着,“砰“的盛开了一朵,又”砰“的盛开了一朵。
无边无际的夜色中,整个世界变得渺小而朦胧起来,然后是四个黑乎乎的人影,看不清对方的容貌,只能看到他们在朝自己挥手,不知道意识是说“再见“,还是说”过来“!
叶初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了。
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张 被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大脸!叶初阳恍惚了好久,才慢慢拼凑出这张大脸的本该有的模样。
夏时再三确认的凑近看了看,然后又伸出手掌在叶初阳面前摇晃了几下,叶初阳不解的眨巴眼睛,然后觉得特别晃眼,于是又偏过头去,继续睡了起来。
夏时再三确认的凑近看了看,然后又伸出手掌在叶初阳面前摇晃了几下,叶初阳不解的眨巴眼睛,然后觉得特别晃眼,于是又偏过头去,继续睡了起来。
“喂,你怎么样了?别装睡啊!”夏时推了叶初阳一下,有些担忧的说道。
叶初阳不得不睁开眼睛,怔怔的看着头顶上白的刺眼的天花板,眼泪不由自主的滑落了下来,然后黏黏的粘在发间。
她仿若梦魇一般,神魂未定的喃喃道,“你知道吗,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恐怖很恐怖的梦。我梦见小健满身是伤的躺在血泊中,他很痛苦很痛苦,他让我救他,他说他好疼好疼,他说他快要死了!他让我快过去救他,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啊,就是移不动步子,我就那样一直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渐渐失去光亮,看着他痛苦绝望的倒下,我就是过不去,就是过不去,呜呜呜呜呜……我救不了他…我怎么都救不了他…呜呜呜…….”
叶初阳话未说完就倏地翻过身子,然后将脑袋深深的埋进了被子中大哭起来,她将林宇健的死全部都归结到了自己的身上,无边的自责和悔恨如洪水猛兽一般袭来,让叶初阳根本无招架之力。
夏时头疼的抚着额头,看着叶初阳哭的那么伤心,他想要安慰什么,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句能用得上的话来。
瞅着叶初阳又要哭晕过去了,夏时无可奈何的挠着脑袋,最后只好认命的上前连着杯子将叶初阳给搂进了怀里!
夏时警惕的看了眼门口,确定了没人在,这才慢慢放松下来,然后心猿意马的抱紧叶初阳说道,“好了,你都哭了好几天了,也不怕哭成干尸,再说了,竹篙男没了你不是还有我嘛,别想他了,也别哭了。本来就不漂亮,一张嘴哭起来那就更丑了,快别哭了。”说着笨拙的在桌上扯了四五张餐巾纸,然后就往叶初阳脸上擦去。
叶初阳也不反抗,任由着夏时一边明显不满的嘟着嘴唠叨,一边接受着他那几近粗鲁的动作。
叶初阳醒来之后已经忘记了当初差点发疯的事情,她不记得旁人也不约而同的隐瞒了下来,只是当看到苏晨出现的那一刻,叶初阳还是止不住的恍惚起来,甚至当和苏晨的目光相遇时,叶初阳竟莫名的感觉到了森然的冷意,带着不甘和怨气。
叶初阳不动声色的避开苏晨炙热的目光,然后几乎是处于本能的走向了正坐在火车窗边的夏时。
夏时撑着下巴看着快速倒退的风景,听到声音,他只是轻微的努了努嘴,然后继续看着外面群峦叠嶂的风景。
叶初阳走过去坐在夏时的对面,感觉到身后那道淬满了恨意的视线,叶初阳苦笑着摇摇头。真不知道他在介意着什么,凭什么介意,难道他未老先衰,不到三十岁就这么健忘了,难怪他不记得他们早在百八十年前就分手了,如今的他们,除了还有一层一捅就破的大学同学身份,他们之间已经什么都没有剩下的了。
叶初阳学着夏时,双手撑在下巴上,然后看着车窗外快速飞过的景色,就像在看自己不知不觉流走的青春。
DNA的鉴定已经出来了,无法抗拒的事实也浮出了水面。
叶初阳这几天一直在想,如果当初她能多分一点关心给林宇健的话,如果当初她察觉到林宇健反常的时候就想办法阻止的话,是不是,他就可以好好的了。
那么鲜活的一个人,仿佛他们才刚刚分离一样,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