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白倾城所愿,她的一席话,的确是换回了玉瑾瑶的自由,只是经此一事,玉瑾瑶的心绪,再也回不到从前了,龙珏轩的冰冷决绝抹去了玉瑾瑶曾经百转千回的等待。无数次冰冷后再次温暖的心,这一次,彻底的被冻结,她连等待的力气都没有了。
“娘娘!外头有个侍卫,说是给伯梁侯有东西要给娘娘,奴婢代为转交都不行,非要亲自见您。”
玉瑾瑶的思绪被拉回,满是疑惑的看着碧安,父亲虽是向来做什么都大张旗鼓,也不至于送个东西也如此不依不饶。玉瑾瑶怎么想,都觉得其中有些怪异,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待出去一看究竟。
高高瘦瘦的一个侍卫,皮肤黝黑,玉瑾瑶从前,似乎没曾在凤阳宫见过。打量的看了许久,玉瑾瑶的目光才渐渐移开,满是清冷的一句。
“就是你说父王有东西要交给本宫?”
玉瑾瑶轻轻的撇眼,只见侍卫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玉瑾瑶的目光落在了信封之上的那几个字迹,是父亲,没错!那个字迹她永远不会忘,父亲自年轻时便写了一手好字,玉瑾瑶曾经一度想要去模仿父亲的字迹,都只不过是七分像罢了。玉瑾瑶一把夺过了信,刚想打开,却被制止了。
“娘娘,不过伯梁侯的一封家书,什么时候看都一样,这儿还有伯梁侯要奴才交给娘娘的香囊。”
那侍卫之言说的颇有深意,玉瑾瑶停住了手,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接过香囊,端详了许久。这布料,用的是上好的珠光锦缎,玉瑾瑶拿下了挂在腰间那个褪了色的香囊,这一左一右手上的两个香囊,除了那针线并非出于同一人之手以外,其他根本就是如出一辙。
父王如此突如其来的送这么个香囊……究竟是何意味?玉瑾瑶刚想一问究竟,抬头一看,眼前哪还有那侍卫的踪影,无奈的摇了摇头,玉瑾瑶转身便回了殿内。
玉鸿的信来的太过突然,玉瑾瑶有些预料之外,前几日她还刚回府,父亲的意图,玉瑾瑶一边揣测,一边隐隐的觉得毛骨悚然。
支开了凤阳宫的宫女,空无一人的寝殿,玉瑾瑶颤抖的双手缓缓的展开了那封信。只半晌之后,玉瑾瑶错愕间,信纸霎时掉落在地,只一须臾之后,忙回过神来,满是惊慌的拾起了地上的信纸,点了火折子把那封信烧了。
看着铜盆之中化为灰烬的信纸,玉瑾瑶依旧是一股惊魂未定,看了一眼那黑灰,似乎只有那盆灰可以证明,她刚刚看到的,都是真的。
为什么!父亲竟要她给龙珏轩下药!太后说的没错,父亲和陛下之间,她只能选一个,果然!所以……如今父亲是按耐不住了吗?
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她,可玉瑾瑶明白,玉鸿强加给她的这一切,都并非是她想要的。要玉瑾瑶去伤害龙珏轩,纵使现在早已心灰意冷,她依旧做不到。
在这日子以来,她经历的种种,父亲不可能不知道,不管是这次的禁足,还是前次进冷宫,这一切,就算不说,也不会逃出玉鸿的眼底。若是说为了玉瑾瑶,的确说的过去,但玉瑾瑶从一开始便说过,她绝不会允许自个儿成为玉鸿和龙珏轩之间针锋相对的理由。
玉鸿的信上,交代玉瑾瑶把香囊之中的药下在龙珏轩素日的膳食之中,这些药无毒,不会致命,只不过是晕厥罢了,但玉瑾瑶依旧不愿意去这么做,她真的不想成为父亲的同谋,不想成为那个把龙珏轩一步一步逼上绝路之人,她也不想去把他们之间的信任逼上绝路。
玉瑾瑶并非是全然不曾考虑过玉鸿的话,只是再三犹豫之下,她依旧不愿意让龙珏轩误会。她与龙珏轩之间的芥蒂本就深,若是再出什么岔子,她不敢去想象。
这一整天,玉瑾瑶精神恍惚,总像是丢了魂似得。龙珏轩许久都不来凤阳宫了,可今日,却恰好就来了。
“梨妃怎的了,一直心绪不宁的。”
玉瑾瑶抬头,假意的呵呵一笑,对于玉瑾瑶而言,曾经的种种,就连那股怦然心动,都已化为虚有,如今只剩的,是无所谓。
面对玉瑾瑶的满不在乎,龙珏轩倒是有些恼了。龙珏轩今日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白倾城那日的那番话,他知道自个儿或许当真是误会了玉瑾瑶,虽是面上嘴硬不想承认,但心里头终究有些歉疚之意的。只是没想到,来到凤阳宫,玉瑾瑶竟会是这种心不在焉样子,甚至,不愿意与他多说一句。
龙珏轩是一国之君,他可以理所当然的享受所有人对他的原谅。可玉瑾瑶如今这副姿态,无疑是对他莫大的耻辱。就算如白倾城所说的那样,玉瑾瑶出宫是为了南祺风,那她眸中的那种不在乎,也是真的。
“怎么,许久不见你的子安哥哥,竟开始茶饭不思了。”
明明是一句酸话,让人听来,却像是一股针尖对麦芒的感觉。而玉瑾瑶,竟只是呵呵一笑,看了一眼龙珏轩,摇了摇头。
“臣妾说最后一遍,臣妾与子安哥哥只是兄妹之谊,并无男女之情,对陛下,曾经是一片真心,如今……”
曾经?这两个字深深的戳痛了龙珏轩的心,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