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江平回京,可是带着军功回来的,这排场,自然不会比伯梁侯回京时差多少,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次央国一战,可以说是让江家占尽了风头,一时之间地位与伯梁侯府比肩。
人人都当是江平骁勇善战,只有一同前去的上官子安知道,此战根本就是未动一兵一卒,并非是央国乞降,也并非是北越国令央国畏惧,而是央国派错了将,用错了兵。
究竟怎么一回事,还得从几个月前说起,央国和南麟国在华城一战,本在卫城督战的白倾城匆匆赶去了华城,纵是白倾城拥有着战无不胜的过往,这种守空城之事,任凭她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挽回颓势。
在赶去华城之时,白倾城早已做了一去不回的准备。去华城之前,她曾留了一个锦囊给南麟皇,白倾城自知,南麟皇那等刚愎自用之人,是绝对不会妥协的,果然,此事越来越糟。在被央国太子凤湮带回央国国都临水时,白倾城还曾这样想过,若是南麟国出兵营救,她白倾城必然誓死效忠,只是没想到,南麟皇不仅全然放弃了营救,还假借她的名义与北越国和亲,白倾城一生为南麟国征战,如何能忍?
央国和北越国的战事,正是她白倾城挑起的,那时她被禁足在央国宫中的碧落台,虽是俘虏,但却被央国皇帝好吃好喝的供着,凤湮日日会来同她说话,试图说服她归附央国。白倾城本不是什么将军,她本江湖中人,跟随师傅云游,为替师傅报恩,才入宫替南麟皇卖命。在江湖中这么多年,这等亭台楼阁,岂是能困的了她的,莫说外头把手的重兵百余人,就是再来一半,也未必是她的对手,白倾城之所以不走,她是在等时机。
这次央国和北越国一战,是白倾城激起的战事,并且自动请缨,领兵出征,也是凤湮对白倾城太过于信任了,短短的半年,他已经叫自己完完全全的去信任这个女将军了。
再次出征,身份却是央国的将军,多么可笑的事情,时隔半年,物是人非。只是白倾城没有想到,半年之后,她替央国出战,依旧能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孔。
上官子安!这是白倾城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目光停留了那样久,这场战役,在还未打响之前,便已经输了。白倾城,是故意输的。
自然,此次回京,除了告捷归来的江平和上官子安,还有白倾城。
白倾城虽是第一次来北越国,但这名声,早已是如雷贯耳,若说从前,只是因为那些战绩被人熟知,那如今,是因为那场可笑的‘假白倾城’事件,两国和亲,惠华公主却因此丧命,南麟国小皇子和假白倾城不知所踪,这次真的白倾城的到来,让所有人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老臣江平,参见陛下。”
快马加鞭赶回京师,铠甲依旧还在身上,便急于带着白倾城进宫复命。
“江老将军是北越国的功臣,不必多礼。”
龙珏轩对着江平淡淡一笑,眸光扫过了一旁的白倾城,一袭轻丝袅袅的白色纱衣,衣袂飘飞,三千乌发如瀑,迎风飞舞,白倾城负手而立,腰间配着一把血红色宝石镶嵌的宝剑。
比起前次龙珏轩见过的那个唯唯诺诺的假白倾城,显然好了不知多少,一股逼人的杀气,阴冷让人感觉不到眼前的那个,竟是女子。
江平顺着龙珏轩的目光,看到身旁的白倾城依旧站着,一把拉住白倾城的衣角,想让她跪下,却不知,白倾城运了一股内力,一阵强大的掌风把江平弹开了。白倾城的眼角满是嘲讽,轻蔑的掠过狼狈的江平,冷哼一声。
“大胆!不过战败国罢了,见了陛下竟不下跪!”
“战败国?没错,你们北越国也只能依靠着不战而胜来劳师动众的庆贺一番了。”
八百里加急传回京师,只道是央国一战告捷,龙珏轩一心想要收拢江家,没曾想,如今这番劳师动众的,却是给了自己难堪。
“江平!怎么回事?”
白倾城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几步走上前,嘴角勾起一抹笑。
“是本将军放你们一马,才让你们不战而胜的,只是想跟着北越军回京师见北越国陛下一面罢了。”
龙珏轩只觉得一阵后背发凉,白倾城的意思是,是因为想见他,才故意不打这一仗的?那是何其的自信,才能如此堂而皇之的来到北越国,来到宫中?这是除了伯梁侯之外,第一个让龙珏轩感到压迫感的人,而这个人,是个女子。
“那你既见到朕了,有何话直说便是。”
“本将军有意投诚北越,故意不应战,就是为了劳江老将军带着进宫。陛下只需一句,究竟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白倾城此等良将,本不是龙珏轩愿意,就可以得到的,但白倾城如今站在自个儿的面前,给自己一个选择,龙珏轩顿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那副傲视天下的模样,让龙珏轩感觉到一股压迫,这个女人的气场,已经超越了任何的男子。
“哦?白将军为什么认为,朕会要一个战败投诚央国之后,临时起意来北越的人?”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好,既是陛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