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身前的弱小身躯看起来如此的楚楚可怜,若非上官子安方才探知她身上的一股强大内力,他都不敢去相信,这样一个女子,竟是个功夫不凡之人。
看着这宫女缓缓的抬起头,一个熟悉的脸庞出现在眼前,玉瑾瑶惊呆了,眼前这个慌乱无措的人,不是如霜吗?
“如霜?子安哥哥,你继续说下去。”
玉瑾瑶的冷眸轻轻的沉下,如霜本是宫中的人,但这么久了,玉瑾瑶都一直如此的信任她,包括此刻,玉瑾瑶也不想去质疑什么,让上官子安继续说下去,她不过是在赌,赌如霜究竟会如何。想必方才她在后头该听的也都听了,也不在乎在多那么一点了,若是会说出去,早晚都会说,玉瑾瑶拦不住。
“梨妃娘娘,奴婢并不是有意探听主子的……”
上官子安给了玉瑾瑶一个眼神,玉瑾瑶知道他在暗示一旁的如霜在一边,坦然一笑。
“子安哥哥,没事,你说吧。”
“白倾城之事,若是南麟皇也本就不知情,那这一切都是太华殿那个假白倾城不知死活了,保不齐南麟皇会为了两国的邦交,舍了白倾城的性命,到时候,兴许那小皇子还有一线生机。”
玉瑾瑶嘴角勾上一抹笑意,若是说让她无故的害了那个南麟国的小皇子,她做不到,但若是能够不牵扯无辜,又能替燕公主讨回公道,她必须这么做。
“谢谢你,子安哥哥,此事我会有分寸的,但我也说过,燕公主之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很明显,玉瑾瑶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如霜的身子轻轻一颤,玉瑾瑶也能够从如霜的眉宇间,还有那些怪异惊慌的举止看出些什么端倪来,她似乎敢肯定,此事若不是和如霜有关,那就是她知道些什么!
“如霜,你跟随我这样久,你自己说,我可曾质疑过你半分!但是今日,并非是我要质疑你,你若是自个儿能够瞧见如今的模样,恐怕你都会觉得不安,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究竟你的慌张从何而来?”
如霜本就慌乱不安的身子一下子便匍匐在玉瑾瑶的跟前,一把抱住了玉瑾瑶的腿部。
“梨妃娘娘,奴婢也曾不安过许久,总想着该把事情道出,但燕公主殁了,事已至此,奴婢更是不敢了,总以为能够瞒天过海,没想到被上官大人识破了。接下来,奴婢要说的话,娘娘或许觉得不可思议,但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玉瑾瑶重重的点了一个头,示意她继续说,可上官子安却依旧打量着眼前的人,看着如霜哭的梨花带雨,他也有些迷茫了,究竟是这女子演得太真,还是真情流露,她身怀武艺,这点绝对不会错,并且,他敢肯定,玉瑾瑶一定不知道。
“奴婢本是南麟人,本名云双,母亲在生下妹妹之后便去世了,年幼时父亲遭贼人所害,奴婢与妹妹云凉二人被庶母卖去了青楼,奴婢得幸逃脱,却不想,被人贩子卖到了北越国,几经生死,入宫为婢才得以苟延。妹妹却没有奴婢这般幸运,被一个宫中之人从青楼买走,许久之后,妹妹才知道,他是为当今皇后卖命的,为的是来日让他蛊惑太子,令陛下废太子。
国难当头,真的白倾城白将军已被央国活擒了,南麟皇无计可施,才让妹妹假借白倾城之名来北越,南麟皇后说了,若是妹妹能冒险促成此事,那妹妹今生便可以再也不受她摆布和操控,可以摆脱一切,成为自由人了。梨妃娘娘仁慈,能够为了访琴姑娘做这样多,那一定能够明白奴婢这个做姐姐的心,刚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奴婢也万分为难,梨妃娘娘,求求您,不要伤害奴婢的妹妹,她亦是无辜的可怜人!”
这样的结果,比玉瑾瑶预计的还要残忍,云凉是身不由已,如霜是身不由己,她们都是可怜人,那一切,究竟是谁的错,一种难以言喻的烦闷哽在喉咙,压的玉瑾瑶喘不过气来。
“可怜人?难道燕公主就不是可怜人吗!太可笑了!堂堂北越国的公主,竟被你们玩弄于鼓掌之间!杀人偿命的道理,你懂吗?”
如霜沉默了,玉瑾瑶的斥责,她也能够理解,但让她看着云凉死,她真的做不到。
“梨妃娘娘宽宏,云凉并非要伤害燕公主的,燕公主的死,是个意外,求梨妃娘娘开恩,放过云凉吧,云凉是奴婢今生唯一的亲人了!”
唯一的亲人?玉瑾瑶的眼眸闪过一丝的不忍,她何尝不是自小没了娘亲,这种同病相怜的苦楚,或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所以她懂。
“如霜,你不该瞒着我的,倘若燕公主还在,我可以信誓旦旦的告诉你,我可以保云凉不死,但如今,我做不到。”
比之玉瑾瑶的不忍和彷徨,上官子安更多的,是质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他总觉得这如霜不简单,七分真,三分假,更何况她的功夫不差,玉瑾瑶心善,随时都有可能被她吃的骨头都不剩!
“如霜,你要如何证明,你所言‘句句’属实?”
上官子安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如霜,咄咄逼人的话语紧紧的咬住了那两个字。如霜没办法理直气壮的点头,因为她隐瞒了,她不能把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