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心底发冷。
他们怎么忘记了,七七也是雌兽啊,心里也是向着同是雌兽的立媛的吧。他们怎么因为她平日里的和颜悦色,就想当然地以为她是与他们站在一条线上的呢?
这真是太可笑了呢!
娃虎与立媛想来也是这么认为的,立马脸上绽开笑容,气氛轻松了一些。
“那就麻烦青青女君了。”立媛说,“等事情过了,我请你去吃一顿。听说寒城里有几个酒店还是不错的。”
七七垂下眼帘,走到门前,在无视四名巡查队员满是失望的眼神中,敲响了门。
“田悦,我是七七,我可以进来吗?有很重要的事要与你商量。”
哭声停下,改成了压抑的哽咽。
这是无声的默许,她吸了口气,推门进去,而后反手关上。
少年跪在一排白色的冰柜前,还保持着开始时的动作,哽咽令他的肩背不住耸动着,脆弱如雨后残荷。
她上前几步,直到近他身旁才停下,而后蹲了下来,用低缓的声音道:“立媛现在就在门外,她说要向死者和你道歉,今后会好好待你。”一直注意着他的七七发觉了一提到那个名字,少年雄兽就颤抖起来,那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和愤怒,还有绝望。于是,她以更轻的声音道:“我来,是想知道你心底的选择。如果,你想继续跟着她好好过日子的,那我无话可说。如果,你想摆脱她的话,不用发愁,我会替你解决所有的麻烦。”
“你说的话当真?”少年的声音嘶哑难听,声音中尽是不信。
“兽神在上,如果我杨七七说一句假话,就让我活不到明天太阳升起。”
兽界信奉兽神,以兽神为名的誓言就是最好的保证。
“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她。”他一字一字地道,冷冽憎恨,如自地狱深处刮来的声音。
“如君所愿。”七七站起身来,扫了一眼一排而列的五个冰柜,默默地鞠了一躬,而后走出了这个冷藏室。无视门外众人的视线,七七向立媛招了招手,便向无人的一边走去。
娃虎看七七停留在众人视线所及之处,便冲立媛点点头。
立媛觉得娃虎太过婆婆妈妈,自已已是黄阶了,杀了几只自已的守护雄兽没什么了不得的。反正排名战后就直升黄阶圣女堂了,判个几年不出堂又怎么样呢?何必亲自来这晦气的地方看这个什么杨七七的脸色?
不过,娃虎的面子还是要给的。那可是个狠人,面上胸无城府,肚里阴着呢。以后一定是与她进同一个黄阶圣女堂,怠慢不得。
此时,见娃虎示意了,也只得忍气吞声地走了过去。
“怎么说?”立媛笑眯眯地。
七七也笑了,声音极度地温和:“再近前一点。”
立媛不以为意,果然又走近一些,还特意地将头凑向对方,以为是要讲什么悄悄话吧。
于是,娃虎等人看到的情景是两人都面带微笑地几乎是头碰头地在悄声说着什么。而后,七七伸手拍了拍立媛的腰侧,再然后又伸指轻点了几下她的额头。这个过程中,立媛始终笑容不变,也没有什么动作。
“……七七……”看着七七与立媛相谈甚欢的样子,郑狩面皮紧绷,心中难过得就像是破了个洞一般,凉风“呼呼”地直往心底里灌。
“相信她吧,她和立媛不是一样的人。”凌月轻声道。
他们的话,娃虎当然听见了,她转头扫了他们一眼,但笑不语。
这群雄兽还真是天真无知,是不是一样的人,眼前的一幕不正是最好的证明吗?
七七讲完了话,弃下立媛返身回来,一手牵了郑狩,一手拉了凌月的手向娃虎道:“刚刚立媛女君表示对田悦没有兴趣了,会放他自由身。噢,她说自已想独自冷静下,我就先走了。”说着向郑狩使了个眼色。
向来粗鲁的郑狩这回竟然马上领会了她的意思,回身向四名巡查队员道:“你们四个保护好田悦,如果不是他自愿,不许别人打扰他。晚上的话,就直接给他安排一个单独的房间。有事,就来通知我。”
“是,大人。”四人齐声应道,而后分站两边,一脸警惕地看着立媛及娃虎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