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看着男人埋着头吮吸着自已掌中的水,柔软的唇不时地碰着她的掌心,令得她的母爱泛滥,心中极是甜蜜。
看着七七与煦头并着头地睡着了,秦苏用树枝拔拉着火。一个是雌兽,一个是重伤员,警戒的事情当然是他的事情。
他一会儿盯着火发呆,一会儿望着睡眠中的小雌兽痴痴出神,一会儿又仰望着满天星光一脸哀戚。
他不想想起过去,但事情根本就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那一幅幅的画面不住地从脑海深处迸出来,虽然没有完全想起来,但他知道自已以前大概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曾经育崽堂里颇有前途的少年兽,乖巧又听话,与他现在的表现倒有些相近。后来一次集体出游时被地下组织所掳,在地狱般的集中营挣扎求生。待得两年后出来,他已摒弃了天真与幻想,是个只想一心活下去而不择手段的人。
为地下组织出够了任务,得了自由身,他已是满手血腥。
夜晚常常徘徊在城池外,望着里面灯火灿烂,却是不能再光明正大地出入。他秦苏,赤读帝国的“追剿榜”榜上有名,价格正逐年递增。
自由了又如何,他已回不去了。
于是,他又落脚在“星魔雇佣军团”,过起了刀刃舔血的日子。
之后的日子血腥而忙碌,他不断地出任务挣钱,空闲时黑市买醉。
像他们这种灰暗职业的人今日不知明日事,律法规矩什么的都不会放在眼里。黑市里有些夜总会有提供雌兽的服务,价格奇高。他也曾与几名团员大把地扔着钱捧过几名雌兽,出于对异性的好奇,他也有过几次将雌兽包夜。
但不知是不是少年时在育崽堂里受到的教育起了制约作用,搂搂抱抱、亲亲摸摸的前戏结束,真要提枪上阵时,他总是会无故退却,扔下或莫名其秒,或恼羞成怒的雌兽摔门而去。为此,惹来同行团员的鄙视。私下里,星魔内部都传着他“无能”的流言。
秦苏对于自已总是不能突破最后的防线而自恼不已,只是,现在,他却是无比地庆幸。
他至少在遇到自己心爱的小雌兽时,身体还是干净的。否则,他都没脸再出现在她面前。
不过,她会在乎他是否“干净”吗?
在她眼里,自已之前是万恶的“绑匪”,现在是个听话的“白痴”。
秦苏正在胡思乱想时,杨七七坐了起来,他立马恢复成“小白”的状态,讨好的笑容,清澈的眼眸。这样的转换他都没有思索预谋,本能地就变换了。
“七七,才夜半,是要小解吗?”他说。
杨七七揉着眼,抑着头看看月正中悬,想着时间刚好,便一骨碌起了身。
“小白,你去睡觉,下半夜我来守。”七七走到他身边,推了下他的肩,而后在他身边盘腿坐下。
陌生的野外,守夜是必须的。
睡前她就想好了要半夜起来替换这只雄兽,虽然抱着奴役人家的想法才留下来的,不过,为了以后更长久地利用,总不能让他不分白天黑夜地连轴转吧。噢,那样,是个铁人也会报废的。
她可绝不承认在他柔软、讨好的目光攻势下生起了维护之心。
“我不睏,七七,你去睡吧,这里有我就行。”秦苏哪里舍得让她守夜,她有这份心已让他受宠若惊,喜出望外了。
七七往火里加了柴,斜觑着他:“今夜你守着,明天呢?再去打猎。到了明晚又守夜?你当自已是铁打的吗?可以日夜连轴转个不停的?”
秦苏低了头不吭声,他知道她说得没有错,他这样不休不眠是坚持不了几天的。
“好了好了,去睡吧。否则,你倒了我可不会照顾你。”
秦苏望着有些恶声恶气,却显得娇蛮可爱的小雌兽,心里的晦暗散了些。
“别看了,我白天有时间睡觉的。”
她推他一把:呃!姐太弱了咩?推上去,这雄兽是纹丝不动啊。
“好,七七,那你小心些。”
看到这“小白”终于拣了个地儿睡下了,杨七七舒了口气,听着静夜虫鸣,枕臂躺下,任满天星斗映入目中。
“阿季他们一定担心坏了吧……”她无声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