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一枪就要刺在卫长风腿上,一把剑凌空飞至,将持枪的东胡士兵刺了个对穿,东胡士兵突然乱了起来,只见数十人直冲进圈子,当先一人却是白起。
白起此时赤手空拳,方才他离卫长风数步,眼见卫长风危急,长剑脱手掷出救了卫长风的急,却也同时失了自己的武器,他向前一扑,躲开一把大刀,顺势从地上拾起一把短刀,刀光挥舞,将自己和卫长风护住。卫长风得了这片刻的机会,急挥剑将战马身体切成两断,将腿抽了出来,只是腿方才被压的狠了,一时缓不过来,只能勉强用单腿支撑身体,一时无法行动。
白起喝令士兵们围成一个圈子与东胡军士兵相抗,将卫长风围在中间,然而几十人哪里能抗得周边几百上千人的攻击,汉军士兵一批批的倒下,不一时这圈子已经是处处缺口。
卫长风试着将受伤的脚放在地上,感觉一阵钻心的疼,也不知是伤了哪里,只得从地上拾一支长枪当拐杖拄着。
白起看了卫长风一眼,突然闪身冲出圈子,一刀将一名东胡骑兵砍倒,拉着马退入圈子,对卫长风叫道:“上马,我们护着你冲出去!”
卫长风见白起的战马早已不知所踪,哪肯如此上马,急叫道:“不要管我,你们冲出去!”
白起嘿了一声,向士兵们一指,说道:“你倒去下个命令看,看他们肯不肯不管你?”
卫长风心中感动,知道这些士兵是明知必死也要陪着他一起死,眼见白起不肯上马,他只得伸手扳鞍,打算上了马再与白起并肩作战,总好过一条腿撑在地上,不但不能作战反而要人保护。他手上扳鞍,脚微一用力,一股剧痛传来,痛的他腿一软,一跤跌倒。
白起吃了一惊,急上前相扶,却听得呼喝声四起,汉军士兵们的保护圈已被东胡军突破,数名东胡骑兵冲入圈内,一个东胡士兵一刀直向卫长风砍去。
白起此时正好放下刀要去扶卫长风,急切间不及拾刀,他胳膊一抬,硬生生将东胡士兵的刀推了开,但同时他的胳膊也被划了一条寸许长的口子,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卫长风抓着枪杆努力要站起来,但脚上剧痛不能吃力,他只得翻个身打算借另一条腿的力量站起,却听得头顶风声疾近,那东胡士兵的刀已经再次砍下。
这一刀白起却是无法相救了,那东胡士兵骑术极精,双腿一夹马就已经绕了半个圈子,将白起甩在一边,与此同时刀已砍落,白起就算拼命也阻不住这一刀,眼见这一刀就要砍到卫长风头上,一边突然伸过一条胳膊来,那刀喀嚓一声将这胳膊砍做两断,与此同时,卫长风也已经站起,手中剑起,将东胡士兵刺了个透心凉。
卫长风转头去看何人如此舍命相救,一看之下却是大吃一惊:这个人居然是孙礼!
此时的孙礼已经是一个血人,身上不知受了几处伤,只能肯定他的断臂是才伤的。他好象对自己的伤全然无感,就如同那胳膊是别人的一样,左臂虽断,却仍以右臂挥着剑拒敌。
卫长风自然不知道赵自安命令孙礼到后防去,更不知道孙礼到了后防,却下令后防的士兵和自己一起出击,直透敌阵来救卫长风,但他知道,孙礼现在是在以命赔罪。他正要叫孙礼,一支枪却已经从孙礼身后刺来,将孙礼刺穿。
孙礼看着卫长风,惨然一笑,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头已经低下死去。一边上,白起伤了左臂,只用右手持剑拒敌,也是被逼的连连后退,四下里汉军士兵又已经所剩无几,眼看着这些士兵又一次要被全体屠杀。
卫长风感觉着一股热血直涌胸口,他用力一撑枪杆,脚上加力,在剧痛中已经翻身上马,同时却也痛的他大叫了起来。
卫长风才一上马,三四支枪同时刺到,另一边白起却被两名东胡骑兵围住,两匹马绕着白起打转,随时可能将白起砍倒。
卫长风扬剑!
他没有顾及将到身边的长枪,而是一剑直向围着白起的东胡骑兵刺去。他可以死,但他绝不能看着白起死。哪怕他最终救不得白起,他也要拼一拼,要让白起死,就得先让他卫长风倒下才行!
随着卫长风这一剑刺出,突然间一切都变了。
一片夺目的白光突然闪起,这白光如惊雷闪电向四面扫过,虽然转眼既逝,但这片刻之间,方圆丈许之内,除了卫长风、卫长风的坐骑和白起,再也没有活着的东西,无论是马,还是人。
四下里突然静了足有两个呼吸的时间。所有人都呆住。
月色下,卫长风持剑而立,那剑虽只有三寸宽,但剑上却散发出可怖的光芒,剑身加上光芒,足有六七寸宽,更可怕的是,剑尖处,一道剑芒闪烁,足有尺许长短,随着剑身的鲜血往下流动,那剑芒也在不断变长。
一片寂静中,卫长风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剑交左手,右手一伸,已将白起的手臂抓住。白起反应极快,手上用力,一个翻身已经骑到卫长风马后。卫长风大吼一声,此时他的嗓子已经嘶哑,这一声怒吼透着疯狂,也透着悲凉。他提缰,挥剑!
剑芒到处,如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