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风听李全说“任哪一位将军来做都可”,心想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可阻挡的,当下点头道:“可以。李将军说吧,你的话就是命令,请郑将军照办。”
李全点了点头,笑眯眯的说道:“何为金土交加?用锹铲土,填出几条土堤来,咱们过河!”
众人都是一呆,随即轰然大笑起来。
是啊,不就是一条岩浆河吗?直接填了不就结了?其实如果一开始碰到的是这条岩浆河,十个人有十个人会立刻知道,只要填上几条土堤就可以过去,但此前的四条河,无一不是惊心动魄,充满了艰难险阻,所以面对这样一条河,众人反而不会去往简单之处想了。倒是李全想到了这一点,这也正是李全的冷静之处。
郑克金呆在一边,又羞又气,他没想到自己叫叫嚷嚷的居然争了这样一个苦力活计,这才叫真正的哗众取宠,但军中无戏言,他既然请了令,哪能不执行,只得脸红脖子粗的连连下令,组织人力挖土填堤。
十万大军填几条小堤,哪消一个时辰,已经填出数条堤坝,大军整队过河,此时才是巳时过半,卫长风见天色尚早,在脑袋里回想了一下地图,下令道:“继续前行,往前三百里,便是达尔罕,六日之后,咱们会战达尔罕!”
卫长风估计是六天后会战达尔罕,事实上,这一回他错了。至少错了一天。
第五天,离达尔罕五十里,探马急报:发现匈奴军十万,正迎面而来!
众将一时都感觉着不可思义。
十万对十万,汉军害怕吗?现在的汉军弓马犀利,匈奴军没有个一倍的力量极难取胜,此前一战要不是匈奴军有个小城为据,汉军都不必用计,直接强攻就够了。现在,达尔罕也和锡林郭勒一样是一片“帐篷城”,而且匈奴军根本没有背靠城池防守,而是直接当面迎击,这是为了什么?记吃不记打不成?
“谁领兵?”卫长风追问了一句。
“仍是冒顿的旗号!”探马答道。
卫长风看了看白起,白起看了看卫长风,底下的众将互相看了看,人人都迷惑不解。
冒顿绝不是白痴,就算他白痴,匈奴单于阿提拉也不是白痴,要仍是重复以前的打法,再有一百万人也不够这么填进汉军的嘴啊。当然,要真有一百万人,汉军的箭是不够了,但匈奴人也不可能弄一百万人这么耗着。
自与匈奴开战,匈奴人的损失少说也有三十万了,就算他们有百万之众,这么填坑式的一点点派来,也实在是白痴过份了。
“按原阵形排列,”卫长风皱着眉毛下令,“各部要多加小心,以防匈奴人有什么诡计。”
众将纷纷点头。
如果没有诡计才怪,这样再送十万人让敌军练箭,哪个将领都不会做。
汉军迅速排列起来。
左右两侧和前面是轻骑兵,中央是步兵,中央靠后是车兵,最后面是重骑兵,一个攻守兼备的阵形。
卫长风站在阵前,看着远处。很快,远处隐隐传来号角声,眼看着尘土飞扬,匈奴军出现在视野里。
卫长风不由看了一眼白起。
白起轻轻摇了摇头。
两个人虽然没有出声,却实际上用表情做了一个短暂的交流。
卫长风是在问:难道他们就这样冲过来了?
白起则是在答:末将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匈奴军更近了一些,隐隐的可以看清,匈奴军仍是骑兵冲锋的阵势。
卫长风无奈的摇头。
他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难道冒顿和匈奴单于阿提拉都傻了,就这么一批批带兵来送死啊?
前方,安然已经下令备箭了,看来,这是又一次屠杀。
匈奴军中,号角声不断响起。
卫长风脸上突然变色,几乎与白起同时叫了起来:“不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