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意如喉头几个声响险些发出,幸而及时压抑住,但原本握着施佰春冰冷手掌的手,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般,抚上施佰春光洁的额头、拂过她的眉、最后停留在她的唇边。
为什么,为什么碰上了这个人,自己就变得不对劲了?
“唉,小白,你的侧脸真好看。”施佰春自下往上注视着欧意如的脸庞,叹着。
“一点也不!这张脸有什么好看,你的……更好看……”欧意如忍不住轻抚着施佰春的嘴唇,却又硬是将头别开,往窗外看击。
“我哪能和你相比啊!我与你,就像光光的臀尖比之八月十五的月亮,两个虽然都是又大又圆,不过一个臭得要死,一个里头住的嫦娥仙子却是国色天香啊!”施佰春正色说。
“洗干净就不臭了。”听见施佰春这么说,欧意如唇角微扬,忍不住泛了笑。
施佰春像被雷打中一样,一下子看得都呆了。
美人,这才是美人!
浅浅一笑风华绝代,任什么金银财宝的全捧到自己眼前,她也不觉得那些有这美人一分好看。得见美人一笑,当下死了都甘愿啊!
美人啊——
施佰春傻傻地笑。
“施佰春,你敢再多看一眼,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被施佰春看得有些不自在,欧意如冷了脸道。
“好。”施佰春还是傻傻地笑。
美人啊——
接着连着火急火燎的赶了几日,一路上颠得施佰春都快吐了,好不容易马车入城停在客栈前,她想今晚应该能够在床上好好睡上一睡了。
跟在欧意如之后下车,施佰春伸了个懒腰,大大打了个呵欠,疲累地望了望街市景象。
繁华的街道颇为热闹,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挑着担子的小贩不停吆喝,茶楼酒馆旗幡迎风飘扬,喧哗吵闹中却也是四海升平的安乐景象。
一路都驾马跟在后头的几名白衣人突然眼一抬,一只信鸽停在白衣人肩膀上。
白衣人迅速解下信鸽脚上的笺筒,取出素白小笺恭敬递至欧意如眼前。
欧意如摊开看了看,双眉一蹙,随手辞了那张笺。
“一个去采买粮食,其于迅速跟上。”欧意如对手下人吩咐道。“飞鸽传书叫其他人快马加鞭赶来会合,不许有任何拖延。”
白衣人领命后迅速动作。
施佰春在一旁做着古典版的广播体操,好不容易将身体舒展开来,她正准备踏入客栈之时,欧意如却一把揪住她的衣襟,将她往马车方向带。
“唉呦!唉呦!我的大美人,不是要进客栈休息吗?这会儿又是咋滴了?”施佰春哀叫道:“我想吃阳春面和卤牛肉已经很久了,你怎么忍心这么残忍的对我啊!”
“把嘴闭上,安静点。”欧意如拎着剑眉说:“出了点意外,我们要立刻启程。”
“人家浑身酸痛脚都直起身了,真的不能先喝杯茶吃碗面再继续赶路吗?”施佰春捧着饿得咕噜咕噜叫的肚子,故作可怜地用她那水汪汪的桃花眼望着欧意如。“这只是一点小小的要求啊,占不了你多少时间的。”
“叫你走你就走,怎么这么多毛病!”欧意如露出极不悦的神情。
“唉,我是个一抓一大把凡人、你是天上餐风饮露的神,你一整天都干干净净的,吐吸间吸几口气就会饱,我就不是了。你看才多少时间而已,我就蓬头垢面、面目可憎地,要真不让我休息休息填个饱,我铁定会在上马车前就挂了回去见阎王爷的。”
施佰春有多严重便说得多严重,死活不肯离开客栈前这块地,八爪鱼似的抱着客栈门口的门柱。
她这人是风也是蜂也是疯啊,成天晃来荡去嗡嗡飞个不停,绑不得、也困不得的,一连那么多天都只能待在一方小箱子里透不了气,她可真快被活活闷死了。
欧意如看了看施佰春,见这可恨又可怜的施佰春真是再也撑不下去的模样,心稍微软了些,手里力道一松,施佰春便立即抽回了自己的手。
施佰春兴高采烈地冲入客栈里,选了风景好靠近大街的位置,招来小二便点了几个精致小菜和一些肉包子。
施佰春离开后,欧意如有些怔愣,他默默凝视着手掌心,感觉似乎什么被活活抽走了一样,心里一下子全空了,滋味很不好受。
跟着缓步进到客栈里,欧意如身旁的白衣人替他在板凳与四方桌上铺了干净的白绸,他这才坐下。
欧意如癖性好洁,受不了一丝灰尘沾身,施佰春喃喃的吃着肉包子她想,这样的人要他在外头奔波几日不得沐浴,倒也真是辛苦了。
包子先上了来,跟着是一大碗阳春面。施佰春抓了筷子便猛吃面,她这几日干粮馒头真是啃怕了,想阳春面都不知想了多久。
“小二哥,麻烦再切两斤牛肉,来壶酒。”施佰春面塞满嘴,抬高头含糊不清地说了声。
小菜上桌后,施佰春见欧意如只动了几下,丝毫没胃口,跟着身后的人便倒了清水让欧意如润喉,欧意如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