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一声斥责,空气中似乎有什么利器划过,“当”的一声,一枚簪子竟落在青瞳的长剑上。
与此同时,九音迅速迈步错开,身形以最快的速度往一旁移去。
但青瞳的剑法在整个后院里有谁能比得过?当初她便是十八骑里面的一人,如今虽然武功尚未完全恢复,但,以风慕瑾所说,也已经恢复了至少八成。
哪怕长剑被银簪子打歪了一点方向,哪怕九音已经错开了身形,哪怕在听到那一声“住手”之后她已经有意把剑招缓住,但,凌厉的剑风还是不可避免地从九音的右臂上划过。
“嘶”的一声,长剑割破皮肉,空气顿时浮起一抹淡淡的血腥味。
所有人以及刚赶到的拓拔惠儿也都不约而同地循着那一声“住手”望去,视线紧锁在匆匆赶来的如画身上。
只听到“哐啷”一声,青瞳手中的长剑跌落在地上,眼底闪过不敢置信,也闪过一丝悔恨。
一瞬间,她似已经懂了。
如画匆匆奔到九音身旁,见她右臂溢出大量的鲜血,她心里一紧,忙点住她伤口四周的大穴,撕下自己的衣角小心翼翼绑在她纤细的胳膊上。
“姑娘,我们赶紧回去,到逸王爷那里让他给你上药。”
九音却摇了摇头,把她推开,又是“嘶啦”一声,撕去的却是如画身上的衣裳,并非自己的。
把她一方衣袖撕下来之后,她一边因为疼痛而倒吸着凉气,一边用力把布料摁在自己的伤口上,看着如画道:“想办法……帮我止住血,别让我的衣裳染上血污。”
如画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已经明了她的想法,立即又从自己的身上撕下一块衣料交给她,之后奔到院子的一角去寻找可用的草药。
院子里找不到,又往寝房里去,找了半天才从柜子里头翻出了一点金创药。
她把药取出,匆匆奔回到前院,扶着九音在一旁的树边坐下,自己在她身前跪了下去,小心翼翼地为她处理着伤口。
这两人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在一旁的三人眼中,她们安安静静站在那里,就像是石化了一般,一瞬不瞬盯着两人,除此以外再没有别的动作。
直到如画给九音的伤口上好药,让血慢慢止下来之时,拓拔惠儿才大步冲了过去,一把扣住如画的手腕,急叫道:“兰姐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
视线落在她额前那道伤疤上,她心口一痛,眼底已经蒙上泪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已经……已经被刑部的人……”
“乌雅兰已经死了,我叫如画。”如画瞟了她们一眼,视线最终落在青瞳手上:“带她们回去,就当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姑娘会给王爷一个合理的解释。”
青瞳摇了摇头,本是不愿离开,可当视线落在九音苍白的脸上后,却顿时点了点头,把长剑收回到腰间,一手扣住红袖,一手把拓拔惠儿捞了起来,举步向院外走去。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走开……”
拓拔惠儿想要挣脱她的钳制,可一来她不敢用力去挣扎,二来她的武功也在青瞳之下。
回眸看着依然在为九音处理伤口的如画,她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
“夜里去青瞳那里,我会给你们一个解释。”如画连眼角都没有抬起过,只是淡言道。
拓拔惠儿一怔,用力咬着薄唇,再深深看了她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青瞳离开。
红袖已经震撼到完全说不出半句话儿来了,青瞳拉着她走,她也只能举步跟随,转眼三人便离开了这一方。
如画看着九音,眼底全是愧疚:“对不起,姑娘,是我护主不力,你惩罚我吧。”
“你不是已经救了我一命了吗?算下来我和你扯平了。”
九音想要给她扯开一抹安抚的笑意,无奈伤口真的很疼,疼得她连笑一笑都觉得困难。
视线落在自己染血的衣袖上,依然有几分不安。
“事情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如画无奈浅笑,扶着她站了起来,不再与她纠结扯平不扯平这问题了,在她心里九音早就是她的主人,这辈子绝不会变。
“我们回你曾经住过的寝房,看看有没有留下的衣裳。”她道。
九音点了点头,与她一起往寝房返回。
幸而寝房的衣柜里还留着一两套小桃看不上眼的衣裳。
当初小桃为她把东西收拾好带到听雨阁去,因为青衣命人为九音送上了一大批新的衣裳,至于那些九音从狼牙岛带过来的破衣裳,小桃觉得太碍眼,便放在这里没拿回去。
换了一身衣裳之后,看着自己手上不再有任何血污,九音才轻吐了一口气,与如画一起离开这座庭院,踏上小道往前院返回。
“姑娘打算如何对王爷说?”
如画不无担忧,若是让王爷知道后院的人伤了九音,只怕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九音灵动的眼眸微微眨了眨,思索了片刻才道:“就说我自己练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