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崖顶上看到她被推下悬崖时,心里忽然惊醒的认知。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喜欢上这个自己看不清的女子,那个时而调皮,时而沉稳,有时候温柔得叫人眷恋,有时候却又倔强得让人无奈的姑娘。
她的一颦一笑早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感觉,看到她有危险自己会奋不顾身,不考虑后果,只想来到她身边好好保护她。
就如同在崖顶上那一刹那,他根本连想都没想过便追着她的身影一跃而下,这便是喜欢,这便是他一直想不透的感觉。
听到他亲口说出另一个姑娘对他的重要性,九音一颗心在顷刻间沉入谷底,身心都是冷冷的,如同掉入冰窖那般。
她在笑着,可却笑得苦涩。
以为当她发现她爱上风辰夜之后,也会想让倾城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却没想到当他真的找到自己的幸福时,她的心竟会痛成这般。
她怎么可以如此,这么水性杨花?爱着风辰夜的同时也恋着战倾城,甚至不愿意看到他为别的女子失魂,她真的太无耻了!
她别过脸,掩去眼底的失落和痛意,回眸看他时唇边的笑明媚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既然对你这么重要,以后就要好好守着她,不要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战倾城伸手想要去拉她,却被她躲过了,他无奈道:“伤害早已经造成,但我以后会倾尽自己所有去守护她。”
九音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听他说下去了,她转身,举步朝前院走去:“沧海和如画他们还在前院等着,泾川是代表逸王爷来的,或许有话要跟你说,我们过去见见他们吧。”
见她走得这么匆忙,如同身后被毒蛇猛兽在追赶着一般,战倾城没有任何言语,只是举步跟上,依然想要伸手去搂她。
九音却抬手把他的大掌挥开,完全不给他半点触碰到自己的机会。
战倾城也没在意,以为她还想着找借口把自己从她身边推开,才会对他如此冷漠,便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一路跟随着。
前院里,泾川和如画以及沧海都在,泾川果然有话想要对战倾城说,两人来到前院的一角不知道商议什么去了。
如画见庭院里有着设备良好的膳房,刚才又听闻沧海说他们还没有用早膳,便主动请缨为他们准备早膳去,不过,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接近晌午时分,她思索着是不是该连同午饭一并给他们做了。
等如画离开之后,前院凉亭下便只剩下九音和沧海两人。
见她失魂落魄地坐在石椅上看着远处,分明是一副悲伤的模样,可却强颜欢笑,不愿意让别人看出自己的难过。
沧海无声叹息,在石椅另一边坐下,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倾城是不是说了让我送你回皇城,所以你不高兴?”
听到他的声音九音才回过神,抬头对上他诚挚的目光,她笑道:“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要留在这里,和倾城一起找到背后想要害他的人。”
“这次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把人揪出来。”沧海不是想要打击她的信心,只是实话实说,那人连血奴都能培养,手段的高明不言而喻。
“只怕以我们现在的能耐,还无法与他对抗。”
九音一惊,下意识问道:“你的意思是……他的背后还有着莫大的势力?”
其实这事她也有想过,只是如今听沧海道出,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安。
“这次出手对付你们的人,和造成当年东楚皇室玉皇后一案的是不是同一人?”她问。
沧海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知。”
是因为自己没有把握,所以不敢对她乱说话。
九音微微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当时听到你说那不是沧国的血奴,难道……”
沧海点头,对她是知无不言:
“那些血奴的外表和行为看起来和沧族的血奴完全无异,但我很清楚沧族的血奴根本离不开沧国,一单离开那个地方,他们会渐渐力竭身亡,根本存活不了太久。可我们遇上的血奴气息强悍,身体机能与在沧国的时候一样,完全没有半点气弱的症状,我猜想他们肯定都是在东楚本土培养起来的死士。”
九音薄唇微动,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话。
这事情太可怕,若是本后的人真的可以把血奴培养出来,那么,一旦血奴的队伍庞大起来,整个东楚岂不是岌岌可危?
看穿了她的忧虑,沧海笑道:“你放心,想要培养出大批量的血奴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是每一个人都适合用来当血奴的。”
他没办法跟她解释太多,更何况培养血奴这种事情以前他也没有真正接触到,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奥妙,只知道能被培养成血奴的人除了命格必须符合,还有他们的血也得要符合血奴的要求,就连他们的身体也必须足够的强悍,在吸取身上一半血液之后还能存活下来。
尤其,每一个正常的人被培养成血奴,都是经过长年累月以毒灌溉而生,背后的人得要耗费大量的心血和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