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去看叫桃红的女人,躺着的椅子上垫着厚褥子,右腿上绑着厚石膏,略一动就**着,显然伤的更重,伸手试了试体温,还好,没有发烧。
“平时六王子对姐妹们好吗?”
“六王子是好人,明知我们是没用了被人抛下的,可他还是养着我们,以前也从没打骂过我们。”另一个洗衣服的叫海棠的道。
“你们以前是为九王子办事的?”依兰听她们话中有话,试探着问。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府里的女人有一多半是我们这样的。我们来了都三年了,以前是六个人,死了的绿茶是有些功夫的,负责翻墙递送消息。开始的时候九爷让我们来是刺探府里的情况告诉他,可是我们没本事,也打探不出什么,绿茶在一次传递消息时被府里的隐卫发现,九爷的人为了脱身竟杀了她,最后还是六王子让人带回了她的尸体,帮我们安葬了绿茶。从此,我们也就没有人过问了,只有六王子还养着我们。”
也是好可怜的几个女子,小小年纪被人送入府里,没了价值就任其自生自灭,显然在她们受罚时九爷是不会替她们出头的。
“你们就别怪六爷了,他打你们也是万不得已。你们看,六爷知道琳妹善舞所以拶了手,知道桃红善琴所以打了板子,六爷还是保全了你们的,好好养了伤,六爷接下去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的。”虽然很气花悟寂这么伤害了她们还不闻不问,可当着她们的面总要给她们活下去的希望的。
来时没带银两,从头上拔下根金簪,这是山庄在她都启程后又派人追上,塞给她的匣子中的东西,一共是六支赤金镶宝的簪子和一些银票。相比于她们,依兰自觉还是幸运的,至少山庄对她很好,还有些财物可以依傍。
“这支赤金簪子很值些钱,卖了换些银碳和药,她俩的伤还需将养很长段时间,别在药上省钱,要真的感染严重你们就该后悔了。对了,再去弄点有营养的吃食吧,府里的饮食太差,她们两养病需要营养。”
夏荷看着金簪的眼神充满贪婪,可以想象,靠冬日在刺骨的冰水中洗衣还换不来两人的药钱,看着相依为命的姐妹在病痛中苦苦煎熬,她们该是多么地无助。
但过了很长时间她还是没有伸手去接簪子,只是眼中充满了泪花,“姑娘,在这府中如果没了银子,会很艰难的。两个月都熬过来了,还有个两月她们也就好了,我们能应付。”
“东西在府里又不会飞了,等你们好了赚了钱再赎回来还我就是了。”依兰拉起她的手把东西塞了进去。
眼见有了钱,药,食都有了着落,五个人的脸上都挂上了笑容。女人在一起自然也就是家常里短,叽叽喳喳聊了好久,还约好了两天后一起去逛集市。
回到自己的小院,还没到就感觉了气氛的异样。远远就看见莲蓬在院外张望,显然是在等着自己,依兰有些奇怪,加紧了两步。
“小姐,您这是去哪了,怎么出去了这么久。”莲蓬先开了口。
“出去走了走,找人聊了会天,有事吗?”
“十二王爷在院子里等您,还发着好大的火呢。”莲蓬有些焦急地道。
那个看着哥哥生病,哭地眼睛都红了的小男孩,依兰从心底里还是很喜欢他的,赶紧走了过去。
负手站在院子中,远眺着夕阳,儒雅而沉稳,有着和年龄不相符地气度。
“那么亮的太阳就盯着看,也不怕坏了眼睛。”依兰轻声斥责。
“依依姐姐。”听见声音回头,眼中还满带着阳光。“你去哪啦,我都在这等了一个时辰了。”
“怎么不去屋里等,在这吹风,没瞧见太阳都偏西了么?”依兰在现代时早已经年过三十,虽说在这只是个十**岁的少女,可本能地她把十二王子看成是个孩子,一个需要她保护照顾的孩子。
“这屋子也能待人?依依姐姐,你就一直住在这儿?还有那吃食,”他上来,一把拉住了依兰的手,“六哥就这么欺负你,走,去我府里,不住这了。”有些气急败坏。
“呵呵,小王子别急。”依兰宠溺地拍了拍他的肩,才发现原来看上去还是个孩子的小王子是个比她更高更魁梧的男子汉了。“这里挺好啊,你看,有遮风避雨的屋檐,还有能果腹的饭食,依兰很满足了。来,说说找我有什么事。”
他俩就手拉着手站子啊院中大声地聊天,根本不管周围或好奇,或嫉妒的目光。
十二王子却还是一副不甘心的表情,仔细打量着依兰,“依依姐姐,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是不是病了啊?也是,吃那么差的饭食怎么可能有好脸色。”说着去扶她的脉搏。
脉搏自然是不能给他搭的,依兰挣扎了下想撤出被他拉着的手,谁知他拉的倒是挺紧,一下重重碰到了那日捶腿还肿着的地方,“哎呦”依兰本能地轻唤声。
“依依姐姐,你的手怎么还是肿着的呀?”小王子一下紧张起来,“这什么地方啊,你看你,灰败的脸色,额头上还有新结的疤,手都是肿的,再待在这你怕连命都没了,走,我们去父王那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