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我们的当真是一架直升飞机,驾驶座上坐着的男人把整张脸都包裹的严严实实,让人分辨不出模样,这一类拿性命赚钱的人总是格外的小心,而像温孤爵一样去哪里都是光明正大的,恐怕执行危险任务的时候练防弹衣都不穿的怪人,绝对是少之又少,因为这样的人,从来不懂得防守,他们把进攻当做防御,而自己本身就是绝世的高级武器。
直升机盘旋在天山上空,前面的男人一言不发,带着隔音耳机,我怀疑我就是骂他几句,他也听不到。所以我在糊里糊涂的情况下被带下了山,再次踩踏在平稳的土地上时,心情十分复杂,总的来说我们也算作是度过了一场劫难,这劫后余生的感觉真是让人怅然。迎接我们的是之前上山遇到的老板,他还是憨厚的笑着,直说我们辛苦了,这次一定要好好吃一顿。留措和吴花果直接就被勾肩搭背的拉了进去,我和温孤爵在最后面,温孤爵背对我向开直升机的男人吩咐了些什么,那人点点头就离开了,不用想也应该知道,是去挖掘我们的车。
“是你让他把我们送到这里来的?”我问提步往店里走的温孤爵。
他说,“既然答应了人家下山再来,就不能食言。”
我站在原地笑起来,如果天底下的人都像温孤爵这样守信用,那这个世界会不会变得特别可爱呢……当然我也只是想想,因为世界上有一个温孤爵,就够我受的了,这家伙可不是什么普通货色!
要把车子挖掘出来是需要时间和功夫的,我们追着天蚕令刻不容缓,从秦奥的话里可以猜出他抢走天蚕令的目的是为了交给桑瑜,桑瑜是另一个观测者,那么也就是说,这场观测者的战斗从天蚕令开始,正式进入高潮,谁抢到天蚕令修补了漏洞,谁就能胜一局,对于我们而言,没有迟疑,没有退步,为了活下去,为了保护更多的人,我们必须斗个你死我活。留措他们在基地没有获取一丁点关于桑瑜的消息,这个人竟然是最大的谜题,我自认为我没有那么聪慧的脑袋可以从一个名字和合作猎捕者两个没什么太多意义的线索里推测出桑瑜是谁,要是换做福尔摩斯,说不定可以试试。
于是我们目前的目标就是追踪秦奥,夺回天蚕令。不再等待还需几天才能挖出来的车子,我们在店里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就买了机票出发到上海,再从上海转车到苏州。如此一来在路上虽然减少了耽搁的时间,但是我仍旧很担心,这样的时间说不定秦奥早就离开苏州了。
留措让我不要太过在意,因为虽然没有查到桑瑜的资料,但是却知道桑瑜身份由于太过神秘,所以哪怕是秦奥也很难找到桑瑜本人,所以我们追着秦奥,而秦奥也在追着桑瑜,不过是比谁的速度更快罢了。
苏州是个十分柔美的城市。似乎四处都有桥,绿植拥簇,绿水环绕,要不是旅途太赶,我是多想在这里游玩。每个人年少的时候大概都有一个侠客的梦,仗剑天涯,坐在茶楼上,隔窗望市井,耳听传奇江湖,再遇见一个“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的人。而每每谈起侠客,我总是第一时间想到烟雨江南,有柔情万种,也有豪情万丈。
苏州的园林十分多,我偏好小巧别致的,年纪小的时候曾经来过苏州逛过留园,那时的天气不算好,但是烟雨蒙蒙也是江南的特色,我喜欢那些怪石嶙峋的假山,也喜欢看上去带有温度的绿水,还喜欢亭台楼阁和花草树木融为一体。
还记得那时候跟妈妈说,以后长大了,一定要挣许多的钱,这样就可以建一个小园子,就仿着苏州园林来。
妈妈当时笑的格外开心,我想大抵没有谁会不喜欢这样美丽的生活环境的。
苏州除去观光的园林外,许多别墅群也都是仿照古代园林建造的,从大门到假山,让人感觉才一踏进门就时光倒流,与千百年前的世界呼应一般。
我们就是在苏州的某幢别墅前遇见楼临江的。
当时他站在别墅前边不远的石桥上,身子朝前探着,下面是澹澹的流水,他的衣服应该是轻薄的绵绸,颜色偏深,风把他的衣角吹起,我以为他要跳河,冲上前去想要拽他一把,结果他反而惊慌失措的抓住了我,我们俩在推搡间齐齐跌下了石桥,掉进了河里,不会游泳的我刚一接触到水就被吓傻了,身子往下沉,我挥手挣扎,突然身边的楼临江拍了拍我,一脸无语的说,“站起来吧,这水很浅。”
随后湿哒哒的我跟着湿哒哒的楼临江踏进了漂亮的别墅园里,我身后跟着三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他们也许在后悔当初怎么没一掌把我拍晕……
楼临江告诉我们他家是这别墅园中的一间,别墅园是由四户人家组成的,有点像四合院。他的家里是现代化和古典主义的结合,红褐色的木地板,吊灯仿照的花灯,家里的索拉门都是木头的,放着摆件、花瓶的柜子也是充满了古典风味,但是……浴室十足是欧式风格,瓷砖配上人鱼雕像,这是怎样一个人双重人格的人啊,把家里折腾成这样。但是不得不说我挺喜欢的。
我换上了留措给我买的新衣服,擦着头发在楼临江的书房里转悠,他的书房十分大,整齐干净的摆放着许多的书,我猜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