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想是好的,行动起来就颇为不易了。梦里的山实在不好找,大夏天,哪座山不是漫山翠绿。仔细想想,又很快找到入手点,有茅草屋的并不多。作为实力不弱的发展中国家,哪怕是山上真有什么房子,也不会是茅草屋。如果是真实反应什么情况的梦,那么我梦到的东西,就应该有极大可能是,这东西真的存在我记忆里,记忆中只有高中学校的后山上,有几所废弃的破屋子,没人居住,那山暂时还未开发,所以那些插了稻草的,或者是用茅草补补漏洞的破房子也没人管理。经过严肃的探讨和慎重的调查,我们决定,按照梦里原班人马上动身山去,把梦境重演一次。
毕业假期又长又闲。而且自打大我两岁的萧留措救了我后,我爸妈就非常放心的让他带着我到处玩,其实我怀疑这其中应该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反正总之,这次出行我们说走就走,都没打算给出差的爸妈打电话了。我们收拾好行囊就买车票回学校。
我们是个都是同一所高中毕业的,我们的高中,在城区下的一个乡镇,约二十公里路,坐班车也就半个小时。我们起得早,又都很兴奋,所以对于车上的闷热和汗臭味并没有表示多大不满,只是往常就是个吊儿郎当,天塌下来也当棉被盖的萧留措,有些心不在焉。这让本来很是兴奋的我,有一丝担忧。从出门起,我总是觉得有人在盯着我,每每问萧留措是不是也有这感觉,他总是愣愣,然后敷衍我说我多心了。
这趟,是不是真的不同寻常。
沿途透过树叶洒在路上斑驳的阳光让人有一种穿透宇宙、穿透生死的感觉。车行驶得很快,道路并不平稳,颠簸着就像我的心情。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当我踏在后山的土地上时,每向前走一步,都觉得心脏往上跳了一步,脑海里是混沌不清的一团,莫名觉得四周的空气都是扭曲的,风吹在我耳畔,也有一种极度别扭的姿态。
同时,也十分清晰的感觉到有强大的存在感在盯着我的一举一动,甚至能用眼角瞥到身后有一道黑影,一旦我回头,那黑影即刻就会消失,而被盯着的感觉,也只是稍微减轻了那么一些。我觉得我就像一只羊羔,在茂密的丛林中躺着,四处都潜藏着猎杀我的狼。
萧留措扶着走几步就晃三晃的我,别有深意的掐了掐我的手掌心,我看向他,却惊讶的发现他在冒冷汗,额上都是密密的小细珠,扶着我的手,掌心沁出汗,有些冰凉。
我张了张嘴,三思后才问,“萧留措,你是不是也想看美女啊?”
于是我吃了个爆栗。
被他揍了一顿后,就觉得神清气爽,没那么头晕眼花,爬他个五六楼都没问题。难不成是我比较欠揍?
摇摇头,跟上大部队的脚步。
我们并没有走很久的路,也没有觉得十分辛苦,虽然山是没开发的山,道路有些崎岖,但都是活力十足的年轻人,也没有觉得怎么累得受不了。这与梦境里突然疲惫得要休息不相吻合。沈夏说,有可能是因为做梦的时候我肉体和精神分离,所以体力减半。我严肃的对她说,我们要坚持党的路线不动摇,并且坚信所有封建迷信都是纸老虎。她甩了我一个白眼,就撩了撩她十足迷人的大波浪卷发快步走离我身边。
到半山腰的地方,我就喊停了,为了避免他们误解我体力不支,我拔腿就往左侧不远处的小茅屋冲。众人跟在我身后,也快步跟了过来。
我趴在破财不堪还透着风的门上,透过细缝去看里边情况。由于小屋太黑,我什么都看不清,正想抱怨时,门缝那边,突然有一双眼睛对上了我的视线。异常黑暗的屋子,一双眼睛就和我一门之隔的紧紧盯着我。电光火石间,我一屁股就坐到身后秃了顶的草丛上,目瞪口呆的傻在了地上,似乎还发出了一声不算大声的尖叫。
“小慈你怎么了!”萧留措他们闻声赶来,我瞠目结舌的抬手指着木门说,“有……有人……”
我可以肯定的是,那是双女人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说不出的风情,只是突然出现让我有些受惊。
萧留措拉我起来,把我和沈夏护在身后,示意方磊去看看。接到信号的方磊从背包里拿出双截棍,全身肌肉绷紧,缓缓靠近木门。萧留措护着我们隔了一段距离跟着,沈夏把我的手都掐白了,紧张的盯着前方。
“嘭”的一声,方磊踹开了木门,木门磕到墙壁反弹回来瑟瑟发颤。屋子里几乎可以说是空的,门的对面就是一张石床,背后刺眼的光线,突破重重茂密的树叶直射进屋,虽不至于把整个小屋照亮,也足以让我们看清石床上有一个长发女子缩成一团。
“靠!这石床是几百年前的东西啊!现代居然还有?”方磊看起来是比刚才放松了一些,但他还是不敢收起双截棍,天知道缩在那儿的是人是鬼还是僵尸。
床上的女子慢慢抬起头,十五、六岁大的样子,瀑布般的长发凌乱的裹着她瓷白的脸,嘴唇红得有些吓人,至少沈夏是吓得嘶声尖叫起来。我一把拽住高我半个头的沈夏,捂着她的嘴在她耳边大喊着,“够了!那是人是人!”
我能理解她的恐惧,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