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皮大氅,也给青儿穿,还有还有……”
元青菲见她又是一副要让她把王府搬空的架势,赶忙阻止她:“姨母,您先别让嬷嬷收拾了,您家还不就是我家,我把这些好东西都放在咱家存着就是了,搬来搬去的多累哪!”
郡王妃被元青菲两句话说的十分的妥帖,她笑的合不拢嘴:“对对对,我家就是你家,嗯,存着,存着!嬷嬷,都给青儿存着,等她出嫁的时候咱们给她当嫁妆!”
这都哪儿跟哪儿!
怎么又扯到出嫁的问题上去了!
不过,只要北安郡王妃不提让她拿走这个搬走那个就成。
元青菲觉着自己额头一下子冒出了汗珠,便掏出帕子来擦了擦额头,不经意间却看到陆徵正在微微的笑着。
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神色,那笑容显得干净而阳光,柔和而明朗,完全不似他平日里的淡漠冷酷。
元青菲只看了一眼便赶紧收回了目光。
那种笑容很容易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暗骂自己色迷心窍,上辈子都吃过一次亏了,这辈子还在继续犯上辈子犯过的错误。
她调整情绪一向很有一套,因此很快便平静了下来,高高兴兴的陪着北安郡王妃说话。
不一会儿,陆征就兴高采烈的提着两尾活蹦乱跳的锦鲤进来了,见元青菲和陆徵都在,随口道:“你们两个怎么每回都一起来啊,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商量好的呢,真是有缘分呀!”
屋子里有一瞬间的静默,元青菲根本就没发现这个问题,也没想到陆征会直接这样大大咧咧的就说出来了,陆徵也是微微一愣,他也不曾注意过这个问题,但是他每次来却是都能碰见元青菲倒是真的。
不过,很快,静默便被陆征得意的声音打破——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方才说的话有问题,依旧自顾自的道:“不过呢,你们今日有口福啦!瞧瞧,这是我亲自钓上来的两尾锦鲤,多鲜活!哎呀,你们是不知道,这些鲤鱼都饿了一整个冬天了,趴在冰层底下不动弹,一见我的鱼饵,直接就咬钩啦!哈哈,我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它们两口子拉上来了!”
元青菲听他说的有趣儿,不由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怎么知道人家这是一公一母,说不准是俩母的呢!
北安郡王妃也失笑,道:“好好好,你有本事!你快别拎着了,滴了一屋子的水,赶紧送到厨房去吧,咱们今儿中午喝最新鲜的鱼汤!这两尾鱼落你手里可真是成了苦命鸳鸯喽!”
陆征把一只手里的鱼倒在另一只手里提着,空出手来去拉陆徵:“走,大哥,咱们做鱼去!”
陆徵敏捷的避开了陆征湿漉漉的手,弹了弹自己纤尘不染的月白色锦袍,淡淡的道:“君子远庖厨,征弟可以去,我就不去了。”
他的意思是自己是君子,而陆征不是,所以尽可以去厨房做鱼。
陆征一下子黑了脸,闷声闷气的道:“你不去也行,今儿中午不许吃饭!还远庖厨,你怎么不远饭菜!”
说着还挑衅的瞪了一眼陆徵,提着两尾渐渐没了力道的鱼高昂着头出了屋子。装的好像他真要去厨房做鱼一般,他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哪里会做什么鱼,他顶多是去看热闹罢了!
元青菲最喜欢看陆徵吃瘪了,见陆征那样瞧不上他,还毫不客气的朝他甩脸色,偏陆徵还发作不得,不由的就笑的愈加开心了,以至于她笑弯了腰,直接歪到了北安郡王妃的身上去。
冬日和煦的阳光都过纸窗,洒在元青菲的身上,一身鹅黄色的交领襦裙将她衬得越发的明艳动人,如细瓷白玉一般细腻光洁的脸上,多了一层柔美的光,却依旧遮掩不住她脸上绚烂的笑容、灵动的眼神。
她只顾着笑话陆徵,却没有看见陆徵目光扫过她时,唇角微微扬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