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凤惊虹惊讶的表情,对面的金丹修士邪邪一笑,两片鲜红的嘴唇裂成三瓣,两颗门牙竟长缓缓变长,露了出来。
“嘿嘿,不错,本尊就是幻梦月兔。”
邪异的声音伴随着刺耳的笑声传来,居然从一个男声变成了女生。
“一体双魂?不对,噬魂血契!居然是噬魂血契!”
凤惊虹先是用迟疑的声音发问,渐渐变成了不敢相信,到最后一句竟然有些恐惧。
“不错,小子有点见识,居然知道噬魂血契。”
金丹修士的声音再次变成男声,只是依然带着几分阴柔。
“你小子的来历怕也不简单,只是今天得栽在本尊手上,桀桀……幻梦空间,唯我独尊!”
金丹修士的声音又变做女声,整个人厉啸一声,身上的羽袍轰然散开,化作亿万白毫,猛然射向四方。
凤惊虹在那金丹修士惊讶于他知道噬魂血契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看到那万千白毫刺向自己,凤惊虹立刻从掌中佛国唤出八极灵柩灯悬于头顶,霎时,一道道炫目的紫光从他头顶垂下,挡下了那一根根细若秋毫的羽毫。
“咦!小子修为不高,手段不少,这灯,本尊要了!”
那金丹修士说话间变为一只巨大的白兔,两只眼睛闪着妖异的血光,血光所到之处,山道,草木,全部发生变化。
一座孤山,一间残寺,三盏佛灯,还有无数的蛛网。
到处弥漫着破旧的气息。
颓丧,迷茫,荒凉。
这是凤惊虹看到这间古寺的第一印象。
“我怎么会来到这里?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不是在那长生道中参加万仙大会的资格选拔吗?”
虽然心中满是怀疑,凤惊虹还是一步步向那古寺走去,因为他的心不受他控制地迷漫着淡淡地忧伤。
“小白兔啊,虽然我很饿,可我夏春秋自幼饱读诗书,深知君子于世,当存仁求义,如果今天你没有受伤,或许我会吃了你,但你既然受伤在先,便是残弱之体,身为君子,怎可欺残凌弱?你去吧。”
古寺的大殿中半蹲着一个而立之年的中年男子,身上的青衫虽破,但干净清新,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儒雅的读书人。
自名夏春秋的男子轻轻地抚摸着地上被利箭射穿半身的白兔,一边叹道气,一边将自己的青衫撕下一片,按在白兔的伤口之上,迅速地将那箭矢拔出。
噗!
殷红的兔血渗透了那片青衫,中年男人微皱了一下眉头,将那片青衫绕着白兔的身体缠了两圈,鲜血这才不再渗出,只是白兔全身雪白的皮毛有大半变得血红,加上那双鲜红的眼睛,显得特别妖冶。
“你去吧。”
包扎好了白兔,夏春秋将它轻轻抱起,一步步走到寺庙门口,不舍地看了怀中的白兔一眼,缓缓地把它放到地上,转身走进了古寺。
转身走入古寺的夏春秋没有看到白兔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清光,但站在不远处的凤惊虹却清晰地看到了这一切。
夏春秋走进大殿,摸了摸饿地咕噜噜响的肚子,摇头苦笑了一声,回头去看殿门外,隐约有一抹白影消失在夜里。
“算了,再忍忍吧,我一个大男人,一顿不吃,又不会被饿死,等明日天一亮我就下山,或许可以从山脚的村民那里讨点吃食。”
摇了摇头,夏春秋就在那堆篝火旁合衣而卧,慢慢地睡着了。
凤惊虹有些迟疑,眼前的这一切真实地让他不敢相信,他甚至都快忘了自己在长生道中参加试炼的事,看到夏春秋的大义,他有些同情,甚至有些敬佩。
“这难道就是父亲自小教我的儒家的仁义么?这就是舍己为人的大义?这就是所谓的舍生取义?”
连续三个问题让凤惊虹一阵恍惚,自从有了仇恨,他已经好久没有过这种世俗的感悟了,而眼前的这一切又让他不自主地想到了自己父亲,母亲,九阳村,龙吟门。
凤惊虹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感情,从没有过的亲切感让他不由自主地迈进了古寺的大殿。
“谁?”
刚刚躺下的夏春秋竟然醒来了,疑惑地看着凤惊虹。
“夏……这位兄台不知如何称呼?”
凤惊虹差点脱口而出,叫出夏春秋的名字。
“在下夏春秋,兄台是?”
“凤惊虹,夜深路滑,特来贵宝地借宿。”
“原来是凤兄,凤兄请便,这里本就荒山野地。”
“那就叨扰夏兄了,我这有些酒菜,路上买的,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如果夏兄不嫌弃,就一起小酌几杯?”
“这,怎么好意思。”
夏春秋看着凤惊虹变戏法一样,拿出两壶酒,几盘菜,不由得一楞,不好意思地推辞道。
“夏兄客气了,何须如此,美酒佳肴当与人共享才是,一人独饮岂有趣味?何况夏兄大义,让小弟有栖身之处,何必作那小儿女姿态?正当痛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