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众人疑惑地看向段云苏,却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这证据在哪?二姨娘许青眉嘲讽地笑着:“大小姐,这证据我们可没见着,就见到了你脖子上的勒痕,实在丑的很,我看你还是赶紧盖上吧。”
段云苏看向说话的夫人,只见她约莫三十来岁,保养得相当得当,一副娇媚的模样,只是那眼神实在是让人不爽。
二姨娘许青眉,段云裳的生母,此事她必定也参与了吧?
段云苏呵呵一笑,笑声让二姨娘背上莫名地冒汗:“看来二姨娘长得虽好,不过实在是没什么脑子。”
“你!……”二姨娘气绝。
段云苏不再搭理她,转身看向段常在说道:“父亲可瞧清楚了?我颈上有多少道伤痕?”
段常在眼光一沉。
“我颈上两道淤痕,难道是我觉得自己死得不够透,断气了还能重新起来再上吊一回?”
“都给我看清楚了!”段云苏把伤露给众人一看,眼光如渗毒般锐利地扫过众人:“我是活生生被人掐死了,再挂到房梁上去的!自尽?简直是笑话,我段云苏稀罕他那薄情寡义之人?!”
“敢害我性命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她别有深意地撇了一眼二姨娘,那发白的脸色和抠紧的双手泄露了她此刻的紧张慌乱。
敢作恶,心里承受能力却只有这么点?
上吊的伤痕较上,贴近下颚,白绫的勒痕清晰;至于那被掐之处,还残留着五指的痕迹。
话已至此,堂中还有谁不明白,宋平狠狠瞪向段常在,怒声呵斥道:“段大人,这就是你说的冤枉?你若不喜云苏,我宋家也不缺养多个人的钱!”
段云苏明白宋平的意思,看来他是想把自己接回宋府安置了。只是这坏人未捉出来,这原主岂不是白白丧了命?
“不,大舅舅,我还是先留在这里。”段云苏眼神坚定,她环顾四周,众人各种表情尽收眼底:“我可要亲自抓出元凶,到时候还要托大舅舅把他们送去官府。不知这意图杀人,要判个什么样的罪名?”
她没法说出其实真正的段云苏已死,不过,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们获同样程度的惩处!
“云苏,这还是交给舅舅吧,你也受了惊,好好歇着。”宋平看着倔强的段云苏,百感交集。婉君当年也是倔强的性子,要不然也不会执意嫁给段常在。
段云苏嫣然一笑,眼中流光闪动:“这在段家,还是我的身份方便些。”
说完俏皮地眨眨眼
“再纵容你一回也无防。”宋平叹了一口气,宠溺地摸摸她脑袋,倏地眼光一厉,看向了主位上的段常在,声音掷地有声:“他们若敢再让你受半点委屈,舅舅就把这将军府给砸了!”
众人听了这话,心肝不禁一抖。宋家人的强势和护短如今是见识了,而这往日只会刁蛮嚣张、毫无头脑的大小姐,什么时候也学得了这般气势?
绛云居中。
“小姐,你怎么不跟宋大人回去呢,这里都是些薄情人,还不知打着怎样的算盘来害你呢。”谷秋不平地替段云苏抱怨了,手中的针线活却没落下半分。
段云苏支着玉手,螓首微侧,看着谷秋张着小嘴喋喋不休地说着话,觉得好笑:“谷秋什么时候也越来越唠叨了,再操心可要长皱纹了。”
谷秋一听,急忙伸手摸摸脸蛋,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忽悠了。她幽怨地看向段云苏:“小姐真坏,又拿奴婢寻乐子!”
段云苏见了她的反应,咯咯地笑着。这丫头没什么心眼,脾气虽是率直了些,却难得忠心谨慎,可当重用。
留在将军府也没什么不好,府中的嫡庶规矩分明。就算她性子不讨喜,不得宠爱,也没人敢明面上奚落,月钱用度一应俱全,只因为她是嫡女。段云裳再受宠爱,也是因她与姨娘千般算计万般讨好,活得那般累人,才过得滋润些。
只是,这庶妹能争了嫡姐的婚事,这点倒是有些不解了。按理,这嫡庶不分之事,在府中该容不下的才是。
“谷秋,这府中谁最说得上话?”
“自然是老夫人了,老爷虽是一家之主,可十分孝顺。若是老夫人的吩咐,老爷一般都不会忤逆的。”谷秋答道。
段云裳认真回想了一下脑中记忆,似乎确有其事。祖母闺名裴衣,十七岁嫁给祖父段樊,曾随已逝的祖父征战沙场。他们一生恩爱,段樊也不曾纳妾,在熙国乃一段佳话。自祖父去世之后,祖母便在安泰居一心侍佛,但她威严仍存,在府中最说得上话。
至于段常在是真孝顺还是假孝顺,段云苏并不关心,反正现在这局面对她是十分有利的。
“小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谷秋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小姐这是想讨好老夫人了?不过小姐的事府中上上下下都知道了,若是老夫人想帮忙,早就帮了,怎么还……”
“这道理我自是明白,说什么讨好,我是她嫡亲孙女,孝顺祖母是应当的。”段云苏狡黠一笑,幽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几下:“祖母爱吃斋食,我们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