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鹏一点头,躲过胡军的左脚,抓着他的脚腕猛地向后一拉,脚下迅速后退,把他从床上拽了下来。
胡军身子一悬空,没受伤的左手抢先着地,撑住了身子,随即一弯,身子半转,换做左肩着地,飞旋的左脚再次踢向唐鹏的下巴,快似电闪,不愧是受过严格训练的。
胡军拼力踢出的这一脚,终于起到了作用,唐鹏被迫松开了他的右脚脚腕,迅速向后退了好几步。
一脚把唐鹏逼退后,胡军大喜,就地一个翻滚,从床下直接滚到了窗台前,随即猛地跃起,抬起右脚就跨在了窗台上。
胡军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都没有回头观察唐鹏有没有逼上来,左脚用力一点地,就要撞碎玻璃冲出去!
只要能成功冲出去——胡军潜意识中刚腾起这个念头,却觉得右腿一软,全身的力气,仿佛随着这一软瞬间消散,身子一个踉跄,重重的摔倒在了窗台下。
紧接着,胡军就觉得右腿中仿佛钻进了几千只蚂蚁那样,在死命的啃咬,那麻痒的感觉,就像一条毒蛇那样,顺着他的右腿快速蜿蜒上爬,很快就来到了腰间。
“啊!”
胡军大惊,嘶声吼叫了一声,反手抓住了窗台,挣扎着要站起来。
被他一脚逼退了的唐鹏,根本没有管他,就像是个观众那样,抱着膀子站在那儿冷冷的看着他。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胡军刚勉强站起来,却又再次跌倒在地上。
这时候,他就感觉麻痒中夹杂了明显的疼痛,好像那些根本不存在的蚂蚁,正在吞咽他的骨肉。
冷汗,刷的一下就从胡军额头冒了出来,迫使他用力去掐右腿……
“怎么样,滋味还好受吧?”
唐鹏淡淡的声音,自胡军头顶响起:“刚才我就说了,这种药剂只要刺入你体内,顶多几秒钟就能发挥出来,但过程却足有几十分钟,所以足够你细心体味的。”
胡军双手颤抖着,狠力抓挠着自己的右腿,脸上浮上了一层诡异的蓝色,抬头看着唐鹏,哑声喝道:“你、你杀了我,杀了我!”
唐鹏坐在床上,掏出一颗烟:“我是不会杀你的,因为我根本没必要动手,你也是一个死,这药,没解。唯一的区别,就是你能多久的死去。”
成千上万只根本不存在的蚂蚁,很快就爬到了胡军的胸口,使他的嘴巴猛地张大,大声的咳嗽着,好像要把那些东西喷出来。
看着胡军,唐鹏摇了摇头:“现在很难受,对不对?”
胡军用力点头,他现在明明难受的恨不得一头撞死,可他的思维却偏偏异常清晰,在深切感受到当前痛苦的同时,仍然保持着慎密的思考功能。
唐鹏眼神刚硬:“想不想死,马上死?”
“想,想!”
脸色开始扭曲的胡军,狠狠盯着唐鹏,身子慢慢蜷缩成了一团,嘴里发出了野兽受伤似的嚎叫:“你、你是要我说出,是谁支使我、支使我来刺杀你父亲的?”
“你很聪明。”、
唐鹏笑了笑,眼神却愈发的冷漠:“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受了谁的支使来刺杀我爸,我只是知道,任何敢对我家人下黑手的人,哪怕他有天大的势力,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会死的惨不忍睹!你要是够聪明的话,就该说出背后的主谋是谁,那样我可以让你痛快的死去!”
唐鹏说出这些话时,胡军的身子已经弯曲缩成了一个虾米样,脑袋碰到双脚,全身不听抽x搐着,但双手却没有耽误全身乱挠——当他感觉眼睛也开始痒的难以忍受后,左手食指一下子就刺入了眼眶中:球体被挤出了眼眶,带着红红的鲜血,但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用力向里抓着……
饶是唐鹏恨极了胡军敢暗杀他老子,也发誓要用最残忍的方式干掉他,可看到他当前这幅惨样后,心底还是猛地揪了一下:安心儿给的这个‘惩罚’,原来是最歹毒的牵机毒!
……
牵机毒,又叫牵机药。
中毒者的头部会开始抽搐,最后与足部拘搂相接而死,状似牵机,所以起名叫牵机。
牵机毒,和另外两种毒药断肠草、鹤顶红一起,被并成为三大毒药,实在是谋害亲夫的必备良药——
唐鹏做为一个杀手,此前没少研究毒药,所以看到胡军被注射安心儿给他的‘惩罚’药剂所产生的症状后,马上就看出这是牵机毒了。
不过,这也不是单纯的牵机毒,里面肯定夹杂了其它毒药成份。
因为假如仅仅是牵机毒的话,中毒者很快就会死亡,根本不会要受半个多小时的痛苦煎熬。
“北朝人,果然够凶残。”
看到胡军还在那儿狠狠的抓眼眶后,唐鹏心中闪过一丝不忍,正要考虑给他一个痛快拉到时,就听他嘶声喊道:“我、我告诉你是谁——谁派我来的,你杀我!”
唐鹏猛地就从床上站起来,低声喝道:“好,那你说,是谁派你来的!?”
“是,是y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