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头没搭理我,老婆子就使唤懒懒带我走,我心里乱成了麻花,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八爷交代的事情我没办成,没了精神跟死尸一样,懒懒带我出了门,就告诉我说:“帮不了你啥忙,就送你去我奶奶家!”
我苦笑了下,说:“去你奶奶家有什么用,现在去哪都没用!”
懒懒也跟我笑没说话,一个呼哨就召唤来了红尾巴狼,接着懒懒就让我骑在大块头背上,懒懒红着脸,笑了笑继续说:“再见!”
灰狼噗的下就跳了起来,紧接着我就听见背后有老婆子歇斯底里的声音,像是诅咒什么似得,大块头没跑几步就仰头昂了声怪叫,停住了身子扭头看向懒懒,顿时轰的下,我也顺着身子往后抽瞅,就那一眼我整颗心都凉了,懒懒全身都窜起了火苗,黑夜里格外的明亮。
懒懒还是向我招着手,只是像我招摇的手,越来越没了力气,火光下她依然笑颜如花,看不出来懒懒脸上有痛苦,整个身子慢慢的向下堕,最后一声清脆的“再见”声传进我耳朵,我就看见她整个身子都踏了下去,化成了灰烬。
老婆子在后面追,苍老的身子跟本追不上大块头,没一会就给她甩的没影了,我脑子跟灌了一团浆糊似得,整不明白刚才都发生了啥事,一切都太突然了,懒懒全身化成火焰后,我才明白她压根就不是人,只是一张纸,纸扎成的人,为了我她丢了生命。
就这么想着时候,大块头就停下了步子,趴在地上不起来,我从它背上下来就呆住了,前后不到五分钟时间,红尾巴狼就给我带到城西来了,这速度比神六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不过在这里啥事情都能发生,纸人能都能救我的命,这灰狼成精也不就奇怪了,大亏头没有逗留,脖子在我手上蹭了蹭,甩下尾巴它就奔进了树林,我瞧着前面那栋挺破落的土屋,想起了上次懒懒带我过来时的情景,这会儿心里怪失落的,跟丢了心肝似得。
想到懒懒,我就记得她最后一句话,送我到她奶奶家,估摸着这里肯定有问题,否则她奶奶也不会动怒,让懒懒葬身火海,大块头也不会眨眼见就给我送到这,这么一琢磨,我就打定了主意,非得进老婆子屋里看看。
闹腾了一晚上,天也快亮了,不过山里的气温还是很低,一阵山风吹来阴冷阴冷的,背后吹来丝丝凉风,我冷不丁的打了个冷摆子,心里就感觉有点发毛了,我点了跟烟醒醒神,接着我就伸手推门,门也没上锁,使劲推两下还没给门推开,感情是从屋内锁上的,我心里就觉得邪了,老婆子不是在谢老头家么,这门咋是从里面带上了呢?
上次是用脚踹开的,这次我决定故技重施,反正不是我家门,坏了关我鸟事,刚举起脚还没来得及动呢,厚重的大门嘎吱一下,我草,竟然自动打开了,听着声给我吓的向后退了两步,紧接着从屋里就探出个脑袋,给我吓的差点一拳头甩到她鼻子上。
喘了口气,大门全都敞开了,才看清楚门口站着个人,瘦弱的只剩下一副骨架,愣愣的望着惊慌失措的我,与此同时我也失神的盯着她看,这地方冷不丁的突然蹦出个人来,我心里虚的想躲都没地儿。
朦胧的月光洒在那人身上,看着她沧桑的脸,我心里就砰砰的跳,那老人穿着深红浅绿的衣服,故里怪气的模样,看的人心里很不舒服。
我俩人对视很久,我忍不住了先说话,我说:“婆婆,这是您家?”
老婆子直愣愣盯着我看,半天都不不吭气,这时我的心就悬了起来,面对面也没听见喘气的声,突然脑子里就冒出来个想法,这老东西估摸着也不是人,懒懒是纸人,这老逼也差不了。
“奶奶不在家,侠们走错道了!”老婆婆也开口说话了,声音略微沙哑,每个字里面似乎都带着唾沫星子,很不清晰。
我缓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水,也不知道说啥好,接着老婆子拄根竹制的拐仗,很利索的把木门全敞开了,我愣在原地也不敢跟着进去,等到老婆子点亮了屋里的灯,我才敢探头向里看。
老婆子见我没动,又说:“进来吧!”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过离奇,我心里莫名其妙的产生了可怕的念头,我进了屋,这土坯房子很简单,一个大堂和一间睡房,大堂正前方靠墙的位置摆着供桌,桌子上全是白色的纸,整个大堂也不空挡,花花绿绿的摆着两排人模样的纸,只是这些纸人模型还没画上脸,只是简单的勾勒了身上的衣服,看着挺骇人的。
老婆盯着我瞅,问我是不是想借宿,我寻思这个借口不错,就支支吾吾的说是的,老婆子坐在八仙桌边上,我坐在她对面,也不敢抬头看人家,毕竟老婆子模样比那些纸人还恐怖,沧桑的脸上还有腮红呢!
我给老婆婆递了根烟,她从袖口露出满是沟壑皱纹的手,说不抽,她要睡觉,然后指着门外大块头睡的地方,对我说:“奶奶不喜欢陌生人进屋,你今晚住那!”
我也不好打扰,就朝老婆子笑笑,老婆婆也跟我学咧嘴一笑,上颚还有剩两颗牙,都黑的厉害,灯光下我看的头皮都麻了,她那几颗牙,貌似比最小的脚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