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牛头马面身后,直接到了秦广王大殿门前,刚才离得远我没看的清楚,这会到了边上,瞧着大殿气势虽然阴森,但却也宏伟无比,与城西殓20年前的城隍庙相比,给人心理上带来的压迫更加的阴森浓郁。
戴红手套的妇女驻足在门前,不敢跨进大门,马面先是敲了敲大门,眨眼间大门“嘎吱”一声自动打开,门口两边蹲着两尊石兽,我不晓得那怪兽叫啥名,总之比牛头马面两小鬼要霸气的多,瞪眼吹须满脸的戾气,模样嫉恶如仇凶煞的厉害。
进了大门有一条笔直的过道,两边是门沿房屋,就像是宾馆房间似得,一间挨着一间却不见人,没有门槛和窗户,几乎每家每户门前都插着一株槐树,上边挂着白色的幡子,也没起风就那么飘着,瞧着都让人心里慌的不行,我瞅着着映在眼帘的景象,顿时就咽了口气,琢磨着我得想法子给我报个信。
李师傅送外卖下来的时候,是三个人,我心里底气足,这会就剩下一个人,就连谢师傅和蛋蛋的灵魂都毁了,可悲的是我还都没来的急跟蛋蛋道别,我欠他们爷两实在是太多,我老爸生死不明,我心里更慌的厉害,有他在场至少能罩得住我,管他什么牛头马面敢耍诈,只能烧死他们。
我倒是不怎么在乎黑袍那孙子,是他不讲义气撇下我跑了的,心里瞎嚷嚷的想着,掂量着手里的铁链,牛头马面跟在我身后,一个劲的给我引路,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扭头陪笑着说道:“大王,再往前就是孽镜台,咱得瞧瞧这野鬼阳世做了啥恶事,才好打发她是投胎,还是去下层地狱受苦!”
没等我说话,两小鬼边领着我往孽镜台那儿走,我也没吭气,差不多走了几百米的路,我见到眼前逐渐弥漫起了白雾,眼力所能见到的范围非常有限,比刚才阴森黯淡的环境更难辩路。
我停住脚,问牛头道:“怎么回事?”
牛头开口说:“正常情况,每日有三个时辰会起浓雾,时而漆黑时而如雪白,这是防止有小鬼四处溜达靠近孽镜台,地狱管理森严,没有大王的命令,咱这些小鬼只能呆在房子里听命,不得外出串门走访……”
我点点头没让他继续说下去,等到白雾消散,眼睛逐渐恢复视线后,我顿时一愣,前方两米左右的位置,出现了一道断层悬崖,正前方也不知道多远,有一个喘着白气的高山,全身漆黑通透高达上千仗,我指着那山道:“孽镜台呢?”
牛头马面相互对视一眼,便开口说:“等白雾彻底消散了,孽镜台就会出现!”
我问他需要多久时间,他们两告诉我很快就能见到,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我都是掐着手指数时间,要说以前上课是度日如年,这会才真是度秒如年。
等到白雾逐渐散去,黝黑的高山像是拉起的帷幕,山体中间的位置裂开了一道巨缝,没一会便传来哗啦啦的响,紧接着就有一面光滑雪亮透着凌冽寒气的镜面现了出来。
我定了定神仔细一瞧,估摸着孽镜台足有一丈多高,镜身大十围,表面向着东方悬挂,在镜面上框横着写了七个字:孽镜台前无好人!
我将红手套女人拉到我边上站着,身体正面正好对着孽镜台,但是我在孽镜台里面只看到了脖子带铁镣的女人身份,却没有瞧见我和牛头马面的身影,我不禁好奇起来,按理说我现在也是属于灵魂,怎么就只能照出她在阳世所做的孽,却压根就没有出现我的影子呢?
我把心里的疑问给牛头马面说了,他们两嘿嘿一笑,说:“大王有所不知,孽镜台只能看见新来鬼魂的前世,我们在这里活了几千年,跟这面镜子都是老相识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忽悠我,这会我瞧着镜面里老女人在阳世所做的事情,她不算是坏人,只是以她的年纪,在当年医疗条件都不发达的年代活过,作为接生婆,卖婴、丢婴、虐婴等事情,在她手上发生都是家常便饭。
不过孽镜台确实神奇的很,像是电影幕布一样,将死鬼的前身今世经历的事情,像是看电影似得全都过目一遍,甚至连她晚上睡觉是啥姿势都瞧得弄的清清楚楚。
我总算是明白了另外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这面镜子立在第一道阴司大殿,压根就没有孤魂野鬼能够瞒天过海。
接着我跟他们两鬼差说:“这妇人的事情,你们觉得该怎么办?”
牛头从鼻孔里哼出一股子长气,阴测测的脸说:“前世造孽太重,若想再世为人,须得经得起上百年刀山火海的折磨,方才有一线机会转世投胎。”
我有点没懂牛头的话,问他说:“都为前世犯的罪收到了应有的惩罚,咋还是有一线生机呢?”
马面看了一眼后,笑着跟我说:“那也要她扛得住,若是早一个三五天魂飞湮灭了,她哪还有机会啊!”
我想着这话有道理,这会我也就在琢磨当初我自己投胎转世,估摸着也是有贵人相助,否则应当没有这么顺利,人活一辈子哪能不做点颠三倒四缺心眼的事情呢!
牛头见我没说话,他转过脸对女人说:“死心吧,你会轮到万劫不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