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城外,古修的身影遮盖半边天穹,若黑云压城而来。
磐石四门,半刻钟不到,若摧古拉朽一般,相继失守。
不过在经历了最初的恐慌后,脉修心中的血性逐渐被激起,他们嘶吼着,咆哮着,尖叫着,杀向了古修,血脉图腾虚影遍布磐石城,血气激射长空,染红了半边天。
紫山有令,西门由大道宗弟子看守,拓跋傲羽伤势未曾复原,但还是被派遣到了西门。
西门的古修人数很多,但相对于主城门的东门来说,要好了不少,但只是古修的人数相对而言要少些许而已,念巫境界的古修强者并未真的减少许多。
此刻的大战,仍然是在西门之内进行,因为初始西门失守的缘故,所以大道宗的人刚一赶到西门后便是直接加入了战场。
西门战场混乱,原住民脉修已经死亡了一大片,就连镇守西门的宗门弟子,也有许多惨死古修手下。
拓跋傲羽望着眼前发生的悲凉画面,莫名地,心中突然充满了大悲与大痛。
当日北漠之时,大狼族和大熊族来袭,族人惨死,悲歌声声,哀啸连天,尸骸遍大猿,此后的大手,更是覆灭一切生机,将族落的族人尽数抹杀了个干净。
那时的画面,与今日何其相似?
想到这里,拓跋傲羽心里蓦地有一股杀意涌起,这些脉修,他们也曾有亲人,有族落,可却落得了这般下场,这是何其的不幸。
战争,没有对错,但他拓跋傲羽不喜战争,今日古修来袭,他愿战,以脉修之身份而战。以大道宗五祖的身份去战,战后两不相干。
“我今时今日代表着的,是我大道宗的身份,尊严,虽说师尊心怀不轨,欲择我而食,可我亦在大道宗得到了许多,这份情,当还!”
“我之一生,不欠外族。只欠族人。对族人的亏欠。时时提醒着我是谁,提醒着我好好活下去的动力,既如此,大道宗这份宗情。便在磐石城的古脉大战中了结吧。”拓跋傲羽闭目,再睁眼时,其内复杂已然化作了平静,化作了一座火山,将要燃烧,焚尽六合八荒。
“道宗情,磐石终,从此我拓跋傲羽,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更无愧于大道宗,我心如一,执念永恒。”拓跋傲羽心中呢喃,眼神陡然变得锋利起来。似一把大刀,切割一切。
“杀!”
口中大喝,拓跋傲羽向前一步踏出,体外百兽图纹发光,龙蛇飞舞,鹰击长空,朱雀横击三千界……吸纳八方精气。
拓跋傲羽体内的伤势经过慕玉瑶的灵丹滋养,已经恢复了些许,此时在滚滚精气的冲唰下,他体内的气血正在以一种蓬勃的态势不断增加着,变异的血树发着妖异血光,枝桠上嫩芽悄生出无数。
随着拓跋傲羽周身伤势的渐渐好转,精气的源源补充,他的攻击逐渐凌厉,每一式战猿术的杀伤力亦是大增,往往一拳轰出,八九星巫者死亡无数,拓跋傲羽的周围,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竟是空出了一片场地来。
旁侧,二师兄谢向阳,黑发浓密,身上魔气升腾,和古修的黑雾不同,他的魔气充满了一股魔性,侵蚀人心,腐蚀一切。
与其所战斗的古修,哪怕是念巫境界的强者,依然不是其一合之敌,他战到发狂,周遭魔气汹涌澎湃,好似大海潮汐,阵阵魔音传出,刺破耳膜,古修惊惧,无人能阻,纵是三重境的巫者,在谢向阳的手下也坚持不过片刻,而后,被其无上大力生生绞杀成碎片。
另一边,慕玉瑶娇躯踏空,一声术法诡异,血脉图腾未出,战败冷血古修。
每一式攻击都掺杂女子的阴柔之力,若琴声悠悠,绵绵不绝,往往一式术法轰出,古修惊退百丈,大范围的攻击力强悍的令人颤抖,让凶悍的古修望而生畏。
与慕玉瑶不同,仅在斗战台上展露过两场战斗的四师兄绝玄,此时战斗中,一招一式,大开大阖,刚猛霸道,若战神出击,战败一切敌,其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几乎是斗战台上的数倍。
且,他并未用出血脉图腾和其它的攻击手段。
大师兄韩杰则是和斗战台战斗时一般无二,但脉觉散开的拓跋傲羽还是从其攻击中看出了丝丝不同之处。
韩杰的战斗对手是一名二重念巫境的古修,这名古修不但古力诡异强大,而且和拓跋傲羽在山谷中战斗时所遇到的那个年轻古修一样,是一个近身战斗的高手,他居然兼修肉体,将古修的弱点弥补,很是不凡。
但就算是这样,这名古修依然只是和韩杰战了个旗鼓相当,看上去,两人似乎实力相差不大,应在伯仲之间,但仔细观察的拓跋傲羽却是发现,大师兄韩杰自始至终面色都是平静,哪怕落入下风之时,依然如斯。
瞳孔微微收缩,拓跋傲羽没有被大师兄韩杰在战斗时眼中时而露出的惊慌欺骗,他没有一次有这般清晰的感觉。
大师兄韩杰的修为,并不低于二师兄谢向阳。
“大师兄所图,看来甚大!”拓跋傲羽心中如此想道。
大道宗的战场,内宗首席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