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宝隐约记得昨晚自己所走的那段路,便凭着感觉前行。这里不愧是所谓的冷宫,除了几棵还算茂密的树木,几座矮旧的木屋,几乎不见得任何花草,更别说什么亭台楼阁,很难想象王府会有如此荒凉的地方。
果真,穿过一条羊肠小石道后便出现了一个废弃的小凉亭,她认出这亭子来,正是那晚所经过的地方,现在看来是如此的破败。同那晚一样,她在凉亭的转角看到了那间小庭院,庭院的围墙跟自己所住的兰亭苑无异,加之那晚的吵闹声,不出意外也是所冷宫,而且这冷宫的主人想来是极不讨那冷血奕王欢心的。
夏小宝想着一回生二回熟,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认识一个是一个,若碰上奕王宠爱的女人准没好日子过,不过这冷宫里的人就不会了,没准儿把自己当了知心姐妹便什么秘密都说了,也可能哪日重新得了宠爱也未可知。她生怕这里的屋前有卫兵把守,就再次选择爬墙。不过这次她学乖了,找了些木材,垫到足够高才缓缓爬上墙去。落地虽不难,这个高度还是让她的五脏六腑承受了些压力。
“啊!”伴着一声惊呼,她看到一个紫衣丫鬟呆呆的站在庭院里,手中还端着木桶样的器皿。
“怎么了?”一个柔和的声音伴着一个白色身影出现在门口,白衣女子缓缓向她走来,脚步略带迟疑,试探地问道:“姑娘是?”那紫衣丫鬟也顺势靠向白衣女子身边,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她。
“那个……你好,呵呵呵呵……”情形跟预料的有些出入,夏小宝有些尴尬,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赶忙假笑着掩饰。
“你是昨晚那位姑娘?”虽然眼前人的穿着打扮已经完全变了样,但那绝美的容颜任谁只需看上一眼都不会忘记,辛萝这般聪慧怎么会认不出来,赶忙做出邀请的手势:“有什么事请进屋说吧。”
夏小宝松了口气,这白衣女子温和恬淡、平易近人,并没有刁难她。
在椅子上坐定,紫衣丫鬟便端上刚泡好的茶,夏小宝既感激又佩服这主仆俩的镇定。
辛萝虽然猜不透夏小宝的身份,但是看昨晚那场景,想着她与奕王必定有些不同寻常的关系,不禁在心底轻轻叹息:不知道是否又是个陷阱等着自己掉下去。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绝对不可无。不过,昨晚那场闹剧若不是她出现,恐怕自己还不知道要怎么应付奕王,想着心底便又对夏小宝生出几分感激。
“姑娘以后走正门便可,万一摔坏了身子那我实在担当不起啊。”
“我也想啊!可宝笙跟我说这里是冷宫,昨晚就因为侍卫闹得我失去了全部家当,我哪儿还敢走正门呐!”
听着这话,白衣女子微微垂下了眼睑,看似轻描淡写地抛下了句:“冷宫向来少有侍卫把守,姑娘许是碰了巧了。”但仍然掩饰不住满面的苍凉之色。
夏小宝定定看着她,白衣女子肌肤清透,只是加上单薄的身子,略显的有些苍白。标准的瓜子脸,杏眼莹亮如玉,眼角微微上挑,却不显戾气,反倒越发的娇俏,小巧的嘴鼻,笑起来有淡淡的酒窝,不起眼的五官组在一起,却造就了一个异样的美人。夏小宝第一次见到美的如此自然,如此清澈的女人,看得入神居然忘记了搭话。
直见辛萝微露窘态,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
“呵呵……不好意思……我叫夏小宝……你呢?”
“小女子姓辛,单名一个萝字。夏姑娘有事大可跟我讲。”
夏小宝心中一惊:姓辛?难不成是那个什么辛相的女儿?不是这么逗吧,堂堂丞相的女儿,王爷的正妃却被囚禁在冷宫中!正想着,院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只见紫衣丫鬟神色慌张地跑进屋来:“不好了小姐,淑妃又来了!”
“呵”辛萝自嘲地苦笑了下:“夏姑娘还是回避下吧,不然该让你受牵连了……”
正说着,一股浓烈的香气就扑面而来,随后就见一个身着红袍的妖艳女人出现在门口,吊着嗓子阴阳怪气道:“咦?我倒是这屋里来了什么客人呢,原来是这位冷宫新宠夏姑娘啊,怎么?人贱还贱到了一起了?”
夏小宝立马明白来者极端不善,自己不明白其中关系还是不要发表任何意见为妙。辛萝像是察觉到了她的心思,往前走了几步,身子挡在了夏小宝的前面。
淑妃一见这情形便更觉可笑,加大了嘲讽的力度:“这是怎么了?本妃又不是老虎,是要吃人了不成,辛王妃怎么还护起外人来了?你我好歹同侍一夫,姐妹情分还比不上一个新来的贱人?”她故意将“辛王妃”三个字发出又尖又涩的怪音来,侮辱之意溢于言表。
夏小宝心中暗念:果真是!
辛萝面不改色,慢慢上前,谦恭有礼道:“淑妃还是请回吧,这里是冷宫,呆久了未免招惹了晦气。”
“晦气?你这是在咒我吗?我看晦气的是你这个贱人,看来辛王妃还不清楚吧,我常听闻府内下人绘声绘色地描述你的新婚之夜,我真是没福气,怎么就没能亲眼所见呢,真不知这被当众凌辱的滋味如何!”
夏小宝明显感觉辛萝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