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沈碧心早早的起来就帮安若兮穿好衣衫,因为礼服是古时候的大袖霞帔,所以母女俩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算将衣物穿好,眼下沈碧心在给安若兮梳头,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安若兮看还不到四十的母亲这般神神叨叨,忍不住一阵好笑,连连打断她的话:“妈,别逗了,这都是哪一年的陈芝麻拉谷子的规矩了!”
“再乱说话!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话音才落,安若兮就吃了个大板栗,疼得眼泪直打转,沈碧心却半丝心疼也没有,继续梳着头道:“虽说是订婚,但是既然老爷子说按传统结婚来办,那就按他的意思来,别没有个忌讳!”
安若兮当然知道这都是为了她好,倒是真的老老实实的坐着听沈碧心念叨了。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说到最后沈碧心的声音都哽咽了,泪珠子“噗嗤”的直往安若兮发间掉。就在十几天前她刚刚失去了一个女儿,是的,是一个女儿。当时做彩超看到了的,是个小小的小姑娘,如果生下来一定也是个美人胚子,一定也和安若兮一样贴心,可是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结束她的生命。而现在,她又要将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嫁出去,即使知道就在一个城市,即使知道会常常相见,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悲伤。
“安安,虽然没有婆婆,但是跟阿远也要好好过日子……”
“妈,您别哭,我都说了只是订婚而已,只是订婚!可是你们偏偏弄得跟结婚似的。这婚我不定了,不定了……”这本是一件喜庆的事情,可是沈碧心这一掉眼泪,她就忍不住了。就在几个月前她还赖在沈碧心的怀里撒娇,可是现在却像是生死离别似的。如果订个婚都这么痛苦,那么还订婚干什么!母女俩居然就这么抱着呜呜咽咽的也不知道准备了!
世间所有的爱都是为了能在一起,唯独父母的爱是为了分离。
这厢安若兮是哭得稀里哗啦,那厢顾陈远却是喜气洋洋。一大早几位伴郎就吼吼的杀进了洛苑,然后驾着各自的坐骑随着顾陈远再次杀向安家老宅,这一路开了足足六个小时。为什么?当然别有一番隐情。之前就说了报刊杂志有关顾陈远订婚的消息是五花八门。虽然很多记者真的被忽悠到了国外。但是还是有一些脑筋转得快的留守国内了。这不,车队刚刚开出,就已经有可爱的记者朋友尾随其后了,几个人商量了一番只好分头行动。躲躲闪闪到了卧龙村已经是十二点左右了。
安老将军最小的孙女结婚,啊不,是订婚,好像也不对,是结婚吧!算了,众人看这架势也拿不准是订婚还是结婚,反正整个卧龙村的人都出动了,简直是万人空巷,盛况空前。远远的看到车队。人们就闹开了,也不管他到底是结婚还是订婚,反正路被堵住了,伸手的全是要糖讨吉利的。好在顾陈远的军事智囊早就想到了这一点,陈记立马下车站到车顶上嚷嚷了几声。人群中居然让出了一条道了,一辆车开出了主干道这才停了下来。车上下来的几个人爬到车顶就是一阵天女散花,不,是童子散糖!
趁人们哄抢的机会,其他人挪出了人群,开始向村里进军。没想到这年头的记者也是大大的狡猾,居然早就留守在卧龙村内守株待兔,这不车才开出不到两百米,又是一群人。俗话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臭屁的顾陈骁下车了,明星范儿十足,当然吸引了大批的闪光灯。
又一个解围!顾陈骁向顾陈远使了个眼色,车队继续向前。可是这记者们不是普通百姓,哪有那么好忽悠,追着汽车就跑,实在无奈,顾陈骁居然高喊了一句:“不恭喜我喜得贵子?”引来一片哗然,连跑出百米远的记者都回了头,其中一个女记者跑掉了鞋,干脆连另一只都脱了。七嘴八舌,闪光一片,顾陈骁成功的吸引了火力,但是心里却在祈祷:“艾小爱呀,事出突然,权宜之计,一定要原谅我!”
车队最终是停在了安家老宅门外,可是大门紧闭。顾陈远带着一干兄弟下了车,齐刷刷的黑西服黑眼镜,不知情的还以为是黑社会打家劫舍呢!不过这也跟打家劫舍差不多了,顾陈远仔细研究了安家的订婚传统,居然是要闯五关斩六将的!
顾陈远使了个眼色让人去敲门,门内有人问了一句:“你找谁?”他站在五米开外回道:“找我老婆!”
话音才落,“哗啦啦——”的就是一盆水浇下来,敲门的人毫无准备的叫出声来,只听得里面的人“哈哈”大笑起来。顾陈远赶紧示意湿透的人回车里换了衣服,这一招他是早知道的,所以这才躲得远远地,这水叫做“忘情水”,寓意准新郎官自此之后忘记红尘花草,对准新娘钟情一生。
开门的人看到顾陈远微笑着站在门前,这才知道上当了,想退回去关门,可是一帮伴郎已经直吼吼的冲了上来,差点把几个守门的给踩踏了。一干人扯着嗓子喊道:“接新娘抢新娘,不给新娘就往里闯!”这样的嚣张劲儿是安家上下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