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院,沿着一条青石小道走去,但见到处亭台阁楼,红墙绿瓦,雕梁画栋、飞檐走壁自然不在话下。
路过一湖边,只看到一周遭青缕如烟,四下里绿阴似染,假山叠翠,湖水澄清,远远望去水天一色,柳枝轻舞拂地,趋燕成双结对,一阵轻风吹过,带着郁郁青青的水气,令人心旷神神怡。
穆子晴自顾的欣赏着美景,一时间竟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去管那些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们的奇异眼光。
那些宫女太监们见她衣着华丽,又是昂首挺胸大摇大摆的走着,一时间却也没人敢过去骚扰她。
穆子晴也不知道走过了几个花园,穿过了几个院落。渐渐的,她只道遇到的人越来越少,奇花异草却渐渐多了起来。看到前方有座门楼,院门顶上写着“怡心苑”三个大字。以为自己是在参观古建筑遗址的穆子晴想也不想的就走了进去。
清风扑面,荷香阵阵。走在游廊里,入眼的却是一池生机盎然的荷花。一条白玉石桥蜿蜒着穿过荷花丛,一座精美的八角亭在荷花丛中露出头来,想来那白玉石桥就是通往那亭子的了。
穆子晴缓步走在桥上,饶有兴致的欣赏着池中的荷花,那绿叶丛中,一枝枝荷花亭亭玉立,就像娇羞的少女一样,满脸绯红,微微含笑,一朵朵,紧紧依偎着碧绿滚圆的荷叶,显得更加清秀、雅洁、妩媚、可爱。
来到亭内,又看到亭中有一矮脚紫檀桌,上面摆放着一把十六弦的古筝。穆子晴顿时来了兴趣,这古筝是她唯一会玩的乐器的,而且琴艺还不错,在医学院的时候,她还曾代表学校去参加过古筝大赛,最终得了冠军。
在紫檀桌前的铺垫上坐了下来,端正身姿,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娴熟的拨动琴弦,十指在古琴上波动,十分流畅,伴随着婉转的琴声缓缓流出。刚一开始,穆子晴还只是随手那么一弹,可随着琴声渐入,她的思绪也跟着融入到了曲中,往事也就开始慢慢的涌上心头。
思绪因琴而起,想法也就从学琴开始,再到那个充满青春朝气的学校,再到陪队,再到战场,再到跟钟绍楠相识,向她求婚,再到这个不知名的冷兵器时代,可谓经历九死一生走到今天,接下来的路又该何去何从?
琴声随着思绪,由刚开始的轻松愉悦,渐渐演变成低沉忧郁,甚至还有些呜咽之感。正弹得全神贯注,冷不防一个暴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谁在那弹弄永安公主的琴!”
穆子晴吓了一跳,琴声也随着戛然而止。转过头,只见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身穿宫服的女子满脸怒容的站在身后,另外还有两个年龄相仿的太监。
看到那宫女和那俩太监充满怨毒的眼神,穆子晴隐隐觉得自己可能闯祸了,内心里不禁有些慌张,可表面上却还是很镇静,站起身来对那女子微微颔首道;“不知怎么得罪这位姐姐了,使得姐姐这般生气?”
宫女见穆子晴并没有惊慌,一时间也不知道她的身份,说话也就不敢过于刻薄,打量了一翻道;“看你这身衣服又不像是个宫女,可以前在宫中又没见过你,你是从那来的?”
穆子晴一时也没犹豫太多,想着跟在新世纪一样,无意冒犯了别人时,低下头认个错也就没事了,于是说道;“我是刚入宫的,不懂规矩,有冒犯姐姐之处,还望姐姐见谅。”
谁知宫女太度立马大变,那俩太监也露出了一脸的不屑。
宫女冷笑一声道;“我说呢,这宫里怎么会有这么不知死活的东西,原来是刚入宫的奴才,你胆子倒不小啊,竟然敢动公主殿下心爱的墨雪琴。”
穆子晴心里忍不住一阵抽搐——怎么随便动一下就惹到这样的大人物了?这也太背了一点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说被人当面耻辱,穆子晴却也不能发作,也就只好语气平淡道;“我不知这琴是公主的心爱之物,望姐姐不要见怪。”
宫女眼中含着不屑,说道;“不要见怪?你说提倒轻巧啊!公主殿下平时可是最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了,更何况是她的心爱之物,要是让她知道了今天你弹了她的琴的话,还不知道她会不会要了你这双脏手。”
穆子晴心下一惊,她一点也不怀疑这宫女说的话。
其中一个太监道;“刚才我们俩还以为是公主殿下在这抚琴呢,没想到是这奴才!”
另一个道;“就是,害我们在池边站了那么久,要不是顾掌事出来问我们要公主的茶点,我们现在都还在池边站着,哼!”
宫女冷声道;“行了,你们两个就别再埋怨了,把送她到刑法司去,让刑法司的人好好调教调教这不知死活的奴才,也好让她长点记性,省得她以后到处去丢人现眼!”
穆子晴瞳孔猛然一缩,想到古代的那些惨酷的毒刑,就忍不住头皮发麻。真是后悔死了当时为什么不把陆锦涵的那块玉佩接过来,要是有那块玉佩在想来他们就不敢这样对自己了。
正胡思乱想着,俩太监走了过来,一左一右押着她就往亭外走。穆子晴心中焦急,可她也知道求情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