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省的这个小镇,由于太过边远偏僻,所以,街道上的车辆很少,行人也很少,童子安车技比较好,驾驶着那台标致车,风驰电骋般转过小镇的主街道,向右拐到通往北面大桥的公路,远远地看到叶鸣乘坐的那台面包车已经上了大桥,正在往桥的对面飞驰,于是,他加快速度追上去,准备在桥的另一端追上叶鸣的车,并将他拦截下來,,他很清楚:过了桥大概一公里左右,就有一个岔路口,这个岔路口向左,是通往郪江镇和崆岭县;向右,是通往崆岭县所属的天西市市区。
童子安估计:叶鸣现在身负重伤,而且急于想向警察求救,又急于摆脱自己这辆车的追击,所以,他肯定会选择让那个司机向左转,将车子往郪江镇开,想去求医求救,如果他向右转,往天西市市区逃跑,那是一条国道,四周都是田野和村庄,开车需要四十分钟才能到达天西市区,而且,路上也沒有任何医疗点和警务区、派出所,叶鸣中了三枪,即使不被自己追上,估计他也熬不了这么久,说不定半途就会因为流血过多、伤势太重而死亡,叶鸣自己肯定也会预料到这一点,因此,他走右边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叶鸣往郪江镇走,自己已经预先安排段达带了几个人在路上拦截他,两路人马一起夹攻,只要警察沒有及时赶來,叶鸣武功再高,但他伤势这么重,也必死无疑……
此时,已经到达桥上的叶鸣,仍在以极强的毅力控制住自己,再次拨打了110求救,但是,这次接线的却是贵省某县的110中心,在询问了他的情况后,得知他正在汽车上,准备往天江省方向开,便要求他过桥进入天江省境内后,再向当地110求援,因为他们即使出警,也要半个小时才能赶过來,而半个小时后,叶鸣他们肯定已经走了很远了,所以,这样的出警沒有任何含义。
叶鸣觉得这个接线员说得有道理,于是立即挂断电话,一边大口喘气,一边用右手在腹部按摩,缓解因为打电话而带來的肝部刺痛。
这时候,面包车已经过了桥,进入天江省境内,那位司机回过头來,焦急地问:“客官,前面一公里处是一个岔路口,往左通往郪江镇和崆岭县,到崆岭县城只需二十分钟;往右通往天西市市区,是一条国道,要四五十分钟才能到达天西市,请问我们走那边。”
叶鸣凝神思索了一下,果断地说:“师傅,请往右边走,直奔天西市区。”
那个师傅有点担心地说:“客官,你伤得这么重,还挺得住吗,我开得再快,也要四十分钟才能到达市区医院,而且,这条国道很空阔,來往的车辆少,后面那些歹徒车子比我们好,很容易追上我们,我看,我们还是往镇上去吧,郪江镇人來人往的,估计那些歹徒也不大敢下手,而且,镇上也有医院和派出所,可以随时救护你。”
叶鸣摇摇头说:“师傅,这次追赶我们的歹徒,组织严密、穷凶极恶,而且里面有公安局的行家里手,我们能够想到的,他们肯定也能够想到,我估计:他们肯定也会料到我们一定会往郪江镇走,会去那里求医求救,所以,他们可能会安排一部分人,从三不管岛那边坐船渡河,然后租车从郪江镇赶过來拦截我们。
“而且,这些人极度凶残,又带了好几支枪,我们即使去镇上人眼稠密的地方,他们也敢当着众人的面向我们开枪,说不定还会误伤群众,甚至,即使有警察过來,他们也敢与警察交火:因为如果不杀掉我,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是一群疯子,不会顾及任何东西的,所以,即使镇上有派出所,如果警力不够的话,也不一定能够保护我们。
“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反其道而行之,要干出乎他们预料的事情,直接往右拐进入国道,直奔天西市市区,现在后面那台追赶的小车还看不到我们,他们如果到达前面那个岔路口,说不定会发生误判,以为我们往郪江镇去了,于是便左拐去追我们,我们就赢得了逃跑的时机,至于我的伤,我估计撑个一两小时沒问題,但是,这期间我可能会昏迷,到时候,万一我昏迷过去,请您用我的手机与我的朋友联系。”
此时,面包车正好到达了那个岔路口,那个师傅听叶鸣说得有理,便毫不犹豫地将车往右边一拐,进入了通往天西市的那条国道。
此时,叶鸣再次拿起手机,拨打了天江省公安厅厅长郭广伟的电话。
当电话拨通后,叶鸣紧绷的神经忽然一松弛,一直强撑着的那股劲力顷刻间消失,只觉得忽然间通体冰凉、全身打颤,眼前金星直冒,脑海里也开始晕晕乎乎的,有种想要立即睡过去的疲累感,,此时,他已经预感到自己支撑不住多久了,可能很快就会昏迷过去,甚至会就此长眠不醒。
于是,他竭力撑开眼皮,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的意识,然后用虚弱的、嘶哑的声音说:“郭厅长,请救救我。”
郭广伟听到叶鸣那嘶哑的、有气无力的声音,又听他说要自己“救救他”,不由大吃一惊,忙提高声音焦急地问:“叶科长,你怎么啦,你在哪里,怎么回事。”
叶鸣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來越模糊,便趁自己还沒有完全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