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一口气,一摸脸蛋,竟是隐隐有些发烫。
“显正,显正……”
口中重复念着袁方的表字,甘梅嘴角浅扬,悄然浮现一丝暗喜的笑意,方自神情有些恍惚的离去。
甘梅前脚离开,袁方后脚步出帐,准备前往骑兵营,作战前的动员。
正这时,亲兵却来报,言是发自定陶的劳军士绅团,已经抵达了营外,带着大批的酒肉,前来慰劳得胜的将士。
自离狐大胜的消息,传回后方后,不少郡国的豪强世族们,都纷纷组织劳军团,前来前线慰劳将军,也算是对袁方表忠心。
这已经是七天之内,第四支劳军的队伍。
袁方索性就令这支劳军团,直接前往骑兵营,也算借花献佛,慰劳即将出征青州的骑兵们。
不多时,袁方也随后赶到骑兵营。
却见数以百计的乡绅们,正将好酒好肉,献于骑兵营的将士们,这些得到犒劳的士卒们,精神面貌自然是大振。
袁方则策马徐行于营中,一则激励将士,二来也慰问这些千里迢迢,赶来前线的乡绅们。
行不多时,袁方却忽然在人群中,认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一袭素衣,淡雅如絮,那一张绝色倾城的脸庞,任何男人看过一眼,都焉能忘却。
那正在向士卒们发送酒食的女子,正是貂蝉。
她怎么会想起来前线?
袁方策马上前,笑问道:“貂夫人,你怎么会来白马?”
貂蝉抬起头来,如水的眼眸望向了袁方,朱唇泛起一抹浅笑,赶忙向着袁方盈盈福身一礼。
她的一颦一笑,哪怕是轻轻一屈身,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美,只将那些年轻的军卒们瞧得是目瞪口痴。
即使如袁方这般沉稳如山,心中也不禁微微而动。
片刻后,他已和貂蝉远离了军营的喧嚣,闲步于黄河河堤。
“妾身闲人一个,却蒙将军锦衣玉食所养,实在是心中不安,妾身也帮不了将军什么,只能前来慰劳一下前线将士,也算尽些绵薄之力。”貂蝉道明了她的来意。
原来,她是觉得自己被袁方所养,白吃白喝心中有愧,所以才想为袁方做点力所能及之事。
袁方淡淡笑道:“貂夫人当真见外了,说到底,你也算是玲绮的姨母,你所享受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貂蝉却摇头叹道:“玲绮由始至终,都没有把妾身当过她的姨母。况且,妾身前半生一直被人利用,现在,妾身只想做回自己,不再和任何人有牵连。”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袁方点头道,眼眸中,甚至还闪过几分赞色。
眼前,这个命运多舛的绝色佳人,半生被人利用做夺权谋利的工具,如今她已幡然醒悟,要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
袁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忽然间,他感到自己眼前这奇女子,似乎有着某种相似过往经历,对她此刻的心境,自有几分感同身受的理解。
感叹之余,他却猛又想起什么。
沉吟了片刻,袁方正视着她道:“有件事我想告诉貂夫人,近来袭我青州的辽东军,其统帅名叫作步吕,我怀疑此人,乃是吕布所化名。”
貂蝉神色蓦然一变,惊讶的目光望向袁方,显然是被这消息所惊。
“他不是已死了吗?”貂蝉惊奇道。
袁方便将他怀疑的证据,和盘都道与了貂蝉,以佐证自己的推测。
貂蝉听着是连连感慨,方始渐渐相信了袁方的推测,不禁叹道:“没想到,他的命竟然这么大,现在他袭击青州,显然是忌恨将军,将军可要小心。”
袁方却自信一笑:“纵使他真是吕布复生,我袁方又有何惧,我告诉貂夫人这件事,只是想知道,貂夫人会怎么想。”
貂蝉沉默片刻,素白的脸庞间,浮现出一抹淡若风轻的笑意。
她就那么淡淡笑着,轻声道:“吕布是生是死,已与妾身再无瓜葛,将军不曾也对妾身说过,从此往后,妾身已是自由的吗。”
自由的……
看来,她已是彻底的从往昔的阴影中,将自己解脱了出来,真正的放下了过往。
袁方笑了,点头道:“不错,貂夫人你的确是自由之身,有我袁方在,谁也夺不走你的自由,我现在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去收拾那个步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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