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轻吐一口气,眼望北面,默默叹道:“袁本初,这是我最后一次保护你的儿子,我沮授也算对你袁家,仁至义尽了吧……”
……
入夜,南军大营。
磨刀霍霍的冰冷声音,回荡在营盘上空,成千上万的南军将士,正在帐中打磨着自己的兵器。
今晚一过,就是他们的主公,给白马之敌所设的最后期限,到现在城内都没动静,看样子他们是不打算投降了。
明晨,将是一场规模空前的攻城前,他们磨利的刀锋,将在明天斩尽顽抗之敌。
内帐中,吕玲绮正帮着袁方宽衣,准备服伺他入睡。
袁方的情绪却很平静,并不似将士们那般亢奋,经过了离狐近二十多万人的大会战之后,明日的这场攻城战,岂还在他话下。
卸去甲胄,吕玲绮转到了他身前,为他解腰间的系带。
袁方心思一动。猛一伸手将吕玲绮揽入怀中,双手顺势便按在了她如束的腰间,轻轻的抚摸。
那笑眯眯的眼神,显示着他接下来想做什么。
“瞧你那急切的样子。马上就帮你解完了,且忍一会。”吕玲绮脸畔生晕,娇声抱怨,说着将他轻轻推开,继续为他解衣。
正当这时,外面响起亲兵的声音:“禀主公,张颌派了使者前来,声称献城归降,他已控制了东门,请主公发兵入城接应。”
张颌。最后时刻归降!
这意外而来的好消息,瞬间冲淡了袁方的“邪念”,那张写满坏笑的脸,顿时涌现惊喜。
吕玲绮也是大感意外,愣怔一下。忙是重新给袁方穿戴衣甲。
片刻后,袁方兴奋出帐,纵马提戟,直奔营门方向。
举目远望,果然见白马门一带火把通明,城门已然打开,吊桥也已放下。
未多时。闻讯的诸将,皆也赶到。
袁方哈哈笑道:“这个张颌,果然是识时务者,竟然在最后一刻投降了,真是天助我也。”
诸将皆也兴奋,高顺却道:“主公。天黑难辨真假,听闻这张颌颇有几分智谋,万一是他诈降呢?”
“放心吧,我了解张颌这个人,他这次绝对是真降。”袁方却极是自信。当即命高顺率万余兵马,先行入城去控制东门。
袁方的自信,来自于对历史的先知。
他知曾经的历史中,张颌在官渡一役,乌巢被烧,攻打曹营不利的情况下,果断的选择了投降曹操。
历史证明,张颌对袁绍并非死忠,而今在这等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的投降自是合情合理。
高顺虽有怀疑,却当即得令,率兵马出营,直奔东门。
未久后,高顺就派人前来报信,言是张颌果然是真假,他的兵马已彻底控制了东门。
袁方精神愈加振奋,拍马而出,率千军万奔直奔白马东门。
方过吊桥,门前候立的张颌,便迎上前来,单膝伏地,拱手道:“罪将张颌,拜见大将军。”
袁方一跃下马,将张颌扶起,抚其肩笑道:“张儁义,可真有你的,踩着时间点归顺。”
“大将军,我……”张颌苦叹一声,似有难言之饮。
毕竟,身为河北大将,家眷都在邺城,冒着被袁绍处决家人的威胁,归顺于袁方,这其中需经历何等的纠缠与权衡。
“什么都不必说了,你的难处我都理解,从今往后,你张儁义就是我袁方的栋梁之将,你我并肩而战,共成大事。”袁方豪然道。
袁方的气度与理解,令张颌倍感欣慰,苦涩不安的心情,方始落下。
“主公之恩,颌是死难报,唯有为主公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张颌深深一拜,正色道。
袁方哈哈一笑,将张颌安抚一番,问到沮授身在何处。
张颌摇头一声叹息,便将沮授之前的态度,如实的道与了袁方。
“这个沮公与,果然是义士,我袁方就喜欢这样的人,走,速带我去见他。”袁方欣然道。
当下,袁方便策马率军入城,直奔大牢而去,却只派别路兵马,去捉拿袁谭。
在袁方看来,袁谭只是瓮中之鳖,沮授才是这城中最大的宝贝,他当然入城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前去寻宝。
诸路南军,四面八方入城,将袁方的旗帜,尽树于城头。
袁方策马如风,一路杀破忠于袁谭的敌卒,直奔城西南大牢所在而去。
而此刻,大牢之中,袁谭正手扶着杖拐,以万般悲愤的表情,向着牢笼中的沮授怒吼。
“沮授,你们这些无耻的河北叛贼,我袁家待你们恩重如山,你们竟然敢背叛我,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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