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糟的响成一片。
望着这乱哄哄的场面,张辽满脸惊异,片刻间还能转过弯来。
“文远,我们的破敌利器到了。”袁方诡笑道。
“破城利器?”张辽茫然片刻,猛的是恍然惊悟,以一种惊喜的目光,望向袁方。
他终于领会到了袁方的意图。
方天画戟一挥,袁方高声道:“传令全军出营,护送这些乡亲往敌城,去和他们的丈夫儿子打声召呼吧。”
令下,袁方纵马提戟,直奔辕门而出。
恍然大悟的张辽,眼中难抑敬叹之色,口中喃喃道:“人言主公智勇双全。我先前还存有怀疑,今日一见,我是真的服了。”
张辽心怀着感慨,忙是下令两千骑兵尽出,拥护着千余名老幼妇孺。离营去往了沛城。
一个时辰后,这乱糟糟的队伍,出现在了沛城以南。
城头上,闻讯的满宠,已率五百乡兵尽皆上城,一副严阵以待之势。准备应对袁方大军攻城。
满宠以为,他将要面临的,乃是袁方精锐的攻城之师。
“袁方,你虽然厉害,可我满宠也不是庸才,我就让你看看。我如何以五百弱兵,这住这沛城吧。”
满宠握紧配刀,肃然的脸上,浮现丝丝自信。
然而,几个呼吸后,满宠一脸的自信,就为惊异所取代。
视野中。并未出现袁方军如潮水般涌来的景象,反而从敌阵中,走出了数千老弱妇孺。
“儿啊,你在哪里啊,爹娘在这里。”
“夫君,家里已做好饭,我和儿子等着你。”
“爹爹,我要爹爹。”
……
这些老弱妇孺们,一个个哭哭啼啼,爹娘唤儿子。妻子寻丈夫,儿子喊爹爹,凄凄惨惨的叫声,响彻了四野。
满宠愣怔片刻,猛然骇然变色。惊道:“糟了,这是袁方的诡计,他以家眷相召,士卒们的军心不瓦解才怪。”
果然,城上的五百乡兵们,很快就认出了自家妻儿父母,残存的丁点战意,顷刻间就被这亲情击碎。
众乡兵们无不落泪,军心瓦解之下,纷纷的丢下武器,竟是你争我夺的,爬下城头去跟自家的亲人相聚。
“不许走,这是敌人的诡计,都给我站住!”满宠惊异的大喝着。
然而,任凭满宠如何喝斥,却也弹压不住这崩溃的军心,就在他还在喝斥时,乡兵们竟然打开了城门,纷纷涌出来冲向家眷人群。
袁方不费一兵一卒,五百沛县乡兵,不战自败。
满宠看着这惊人的场面,看着扼制不住出城的部下,整个人都惊呆在了原地,茫然不知所以。
“主公这一招真是妙极,不费吹灰之力就瓦解敌军,辽当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张辽拱手赞叹,难抑敬佩之情。
袁方却只淡淡一笑:“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兵。文远,敌城已破,给我杀进城去,生擒了那满宠吧。”
张辽兴奋难抑,当即策马舞刀杀出,率领着一众铁骑,绕过出降的敌卒,从洞开的城门杀了进去。
敌城中,尚有百余死忠敌军,却又怎挡得住铁骑一冲,转眼已被辗杀殆尽。
半个时辰后,沛城城头已树起“袁”字大旗,这座由徐入兖的大门,就此被袁方撞开。
袁方策马入城,直入县府所在,那原本属于刘备的位子,袁方再次坐了上去。
两列刀斧手,林列大堂两翼,杀气腾腾。
袁方高坐于上,鹰目如刃。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浴血的张辽大步而入,身后几名士卒,还押解着一名灰头土脸的敌方官吏。
“禀主公,敌军沛县县令满宠,已为末将生擒,请主公处置。”
张辽一挥手,将被五花大绑的满宠,推至前来。
袁方扫了一眼满宠,冷冷道:“满伯宁,今你已为我所擒,可愿归降?”
满宠却挺直腰板,毅然道:“满某虽是一小吏,却非贪生怕死之徒,要杀请便,想要我投降,却是休想。”
满宠一副视死如归,宁死不降的气势,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丝毫的惧色。
袁方这下就遇到了难题,满宠乃大才,他之所以叫张辽生擒,就是想生擒。
他却一时忘了,满宠严以律法,本就是个刚直之人,想劝他投降,又谈何容易。
看着宁死不降的满宠,袁方眉头暗凝,心道:“看来这可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怎么才能让他归降呢……”
袁方凝眉沉思,思绪翻转,手指微微抬起,在自己眼角边,轻轻的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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