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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中,哗然惊变,上至袁绍,下至许攸等谋士,无不骇然变色。
如今冀州军士气本就消沉,粮草若再被袁方所毁,军心就极可能面临崩溃,如此危险的形势,如何能不叫袁绍震惊。
大惊之下,袁绍当场就准备发兵,去救粮营。
“哈哈,主公,这真是天助我们,要让我们灭了袁方啊。”一片惊慌中,许攸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皆是一奇,心想着眼下粮营有危,你许攸怎么还笑得出口,还说什么天助我也的疯话。
“子远,你什么意思?”袁绍皱眉问道。
许攸站将出来,不紧不慢的笑道:“袁方逆贼袭我粮营,无非是粮草不济,跟我们耗不下去,想要速战速决。今他以一万兵马去袭粮营,故渎大营必然兵力空虚,此时主公若趁势尽起大军进攻,必可一举攻破敌营,只要故渎壁垒一破,袁方必败无疑。”
许攸一席话,令袁绍从危机之中,竟然看到了毕其功于一役的希望,不由精神一振,情绪陡然间激动起来。
审配却道:“话虽如此,可粮草事关重大,岂能不救,若去救粮营,我们就没有足够的兵力去攻破敌营。”
许攸冷哼一声,自信道:“粮营有淳于老将军把守,还有五千精兵,岂是那么轻易可以攻破的。再则,就算粮营失陷,但我们若能攻破敌方壁垒,这代价也值了。”
袁绍一时拿捏不定,陷入了沉吟。
许攸见其犹豫,当即正色道:“主公,此乃天赐我击灭逆贼的绝好时机,若不抓住此时机,再这般僵持下去,等到公孙瓒吞并幽州,大军南下之时,我们就将陷入真正的不利呀。事不宜迟,请主公速下决断!”
袁绍身形一震,他知道,自己确实已没有思索的时间。
眉头猛一凝,袁绍面露决然,沉声道:“子远言之有理,此乃天赐良机,我岂能放过。传令全军,给我倾巢而出,一举攻破敌营!”
号令传下,鸣锣集结之时,响彻冀州大营。
冀州诸将各统本部兵马,纷纷出往大营,向着青州大营正西方向集结。
一支支的军队,汇聚成了汪洋大海,四万多冀州军,浩浩荡荡的布列于壁垒正面。
负有腿伤的袁绍,这会也忍着未愈的伤势,驱马来到了阵前。
这是至关重要的一战,袁绍知道,自己就算腿痛死,也必须亲临前线,鼓舞士气。
举目远望,那道让他几度伤心,几度抓狂,绞尽脑汁都攻不破的故渎壁垒,就在眼前。
此时,袁绍却重燃了信心,苍老的脸上,重燃起那藐绝天下的气势。
“再坚固的壁垒,没有士卒来守御,也将形同废墟,小畜生,你猖狂的日子,将在今天被我终结,你的命运只有一个,就是死!”
眼眸中杀机凛射,袁绍马鞭一扬,厉喝道:“全军进攻,给我把敌营夷为平地,杀光所有的叛贼,一个不留。”
冰冷的语气发出号令,中军令旗摇动如风,震天的战鼓声,更是冲天响起。
一队队的冀州军,乌压压如黑云卷地一般,向着故渎壁垒,向着那道血染的壁墙,气势汹汹的涌去。
壁墙上,郝昭、徐盛、鞠义等诸将,肃列已久。
看着汹涌而来的敌军,众将没有一丝的畏惧,反而彼此相望,会心而笑。
“主公所料果然不错,袁绍果真没有去救粮营,而是趁机来攻我大营。”
郝昭冷笑着感慨,扫视了一眼众将,“诸位,能否守住大营,守到主公凯旋,就看我们的了,血战一场吧!”
留守诸将,热血已经沸腾,皆已激荡万分,杀机凛烈。
没有豪情万丈的言语,诸将各自而去,迅速的回到自己的位置,统帅本部兵马。
一万青州将士们,则蹲在女墙下边,个个已热血涌动,跃跃欲战。
咚咚咚!
敌军阵中,鼓战声骤然加重,四万冀州军杀声如潮,突然放开脚步,向着壁墙狂扑而来。
郝昭沉静而立,看着敌军狂扑而近,将近两百步时,陡然一声大喝:“弓弩手,现身,给我狠狠的射!”
蹲伏的三千弓弩手,轰然起身,一支支利箭,如死神的眼睛,锁定了涌来的敌人。
下一个瞬间,箭如雨下。
中军处,自信百倍的袁绍,骤然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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