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之下,袁方张开双臂,将怀中的甄宓,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你家主公呢?”
“是糜小姐啊,那个,主公他现在只怕。”
帐外传来声音,帐帏紧接着便被掀起,糜环满脸忧色的闯了进来。
“显正,听说你受伤了,你伤的……”话音未落,糜环猛然间瞧见眼前景象,到嘴边的话再难出口。
甄宓吓了一跳,情思收敛,急是慌促的挣脱了袁方的手,红着脸,却故作自然的笑道:“是糜妹妹啊。”
袁方倒是一派从容,没觉得什么,只淡淡道:“小环,你怎么来了?”
糜环从失神中清醒过来,神情间略有些尴尬,干咳了几声,才勉强笑道:“我是听说袁州牧受了伤,所以特地来瞧一瞧,看起来,袁州牧你似乎伤得没传闻中那么重。”
“糜妹妹不知。他是在装受伤呢。”甄宓也不待袁方解释,便道出了玄机。
装伤?
糜环茫然,不解的望向袁方。
袁方只好将其中的原由,又给糜环解释了一遍,又叮嘱糜环不要透露真相。
糜环冰雪聪明,立时便知这是袁方计策,原本紧张的心情,顿时也宽心了许多。
她便道:“袁州牧没事就好,放心吧,州牧的计策我绝不会道与外人。州牧既然没事。那我就放心了。就先告辞。不打扰你和甄姐姐说话了。”
说着,糜环也不待袁方挽留,福了一福就匆匆退去。
目送着糜环离去,袁方若有所思。一时不语。
甄宓思绪翻转,沉吟了好一会,轻轻一咬嘴唇道:“显正,这位糜家妹妹,似乎对你很关心呢。”
袁方一怔,笑道:“她糜家在我身上下了大本钱,我若是死了,她糜家岂非血本无归,她当然要关心我了。”
袁方明知甄宓在说什么。但当此大战之际,他不想为此分心,一番开玩笑似的话,巧妙的偏开了话题。
甄宓秀眉微微一凝,犹豫了片刻。神色忽然变得郑重起来,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
她便正视着袁方道:“糜家妹妹可以为显正你的大业提供帮助,难得她又对你很上心,我觉得,显正你不若将她也……”
咚咚咚!
甄宓话未言尽,却被突然响起的鼓声打断,来自营外的鼓声,震天动地,竟是震得她耳膜欲裂。
“袁方逆贼,有胆出来一战。“
“袁方,你这小畜生,你若没死,就别做缩头乌龟。”
“青州人听着,赶紧投降吧,别为袁方陪葬。”
……
鼓声一停,大营外面,两百名大嗓门的冀州军汉,扯着嗓子又开始大骂起来。
五百个大嗓门,声震于野,整个故渎大营人皆可闻。
两天以来,袁绍都是这么干的,袁方倒也习惯了,只是不爽的皱了皱眉头。
甄宓的心里话,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了,不禁抱怨道:“真是吵死人了,说话都听不清。”
听不清!
这三个字,却令袁方蓦然一震,眼眸中闪烁着异样之光,仿佛猛的受到了什么启发似的。
“难道说,袁绍他竟然想……”
袁方喃喃自语,脸上涌动着兴奋,一种恍然大悟的兴奋。
他已经猜到了袁绍按兵不动的用意。
“快,快去把郭奉孝给我叫来。”袁方大声向外面亲兵下令,他急需要向郭嘉,来映证他的猜测。
话音未落时,郭嘉却不及通传,拎着酒葫芦就兴冲冲的闯了进来,口中道:“主公,我想我猜到袁绍想干什么了。”
郭嘉可来得真是及时,而且听他这话,竟然也恍到了其中原由。
袁方一笑,抢先道:“奉孝,你是不是想说,袁绍之所以按兵不动,还派人不时叫骂,就是想用这叫骂声,掩护他暗挖地道,好偷袭我大营。”
郭嘉愣怔一下,旋即哈哈大笑:“原来主公已经想到了,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袁绍还有什么别的诡计。”
看穿袁绍计策,主臣二人兴奋难当,不禁放声对笑起来。
甄宓却是茫然不解,怔怔的站在那里,不知他们在笑些什么。
“宓儿呀,多亏你那句话,提醒了我呢。”袁方笑道。
“我?”甄宓愈加摸不着头脑。
袁方却也不多解释,将袁贵传来,兴奋的下令道:“速传我命令,暗调一千人马沿营壁内侧,给我连夜掘出一条三丈深的沟壑,我要废了袁绍的地道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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