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迷宫……还是说都是幻觉?”顾澄月喃喃自语:“两栋相同的别墅……昏迷的凌然……找不到的路……”她抬起苍白的脸:“这其实都是假的吧?”
顾澄月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孩子,虽然全心全意地在感情上依赖者父亲顾信,但真的做起事来,她也习惯一直像顾信教导的那样独立,一切都会努力自己去判断确定。但眼前发生的事,已经超越了她的理解范围。
颜墨城的神色一直很平静,这种人在危急中总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听从,所以虽然他在逻辑上很可疑,顾澄月还是会意识的把他当作最后的救命稻草。还有一种连她自己也不明白的“女孩子的心理”。
“这是超自然现象。”没想到这个一直很理智的青年用极其科学的口吻说着不科学的话:“我也去确认一下,看看有什么办法出去,你先照看着凌然,可以么?”
顾澄月勉强点头,把凌然的身体放平,怔怔地看着她胸口的绷带——除了这个,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了。
颜墨城很快离开了,顾澄月的泪水依旧没有断。她低着头,黑色的发垂下,掩住了脸颊。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凌然的羽绒服上,或许是衣料的原因,格外清晰。而凝固在凌然袒露的肌肤上溅到的已经凝固的暗红血迹渐渐漾开……
机械表的秒针在6和7之间颤抖着,就像少女苍白无力的指尖。
他还没有回来。顾澄月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一丝腥甜的气息弥漫在口腔里。
四周很安静,没有一丝声响,似乎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毫无预兆地,顾澄月的眼里猛地一道厉光闪过,刚才还是颤抖的指尖忽然变的坚硬,五爪成刃地刺向地上少女的胸口,快的无法看清,竟似是要生生剜出凌然的心脏!
“动手动脚是不对的哦——”
顾澄月猛地抬眸,却发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那个从她出现开始,就昏迷躺在地上的女孩笑吟吟地站着,右手以一种极奇怪的姿势倒提着她的手腕!
“周海燕女士,请不要动哦~”凌然没事人般的懒洋洋揉了揉自己的左胸口,没什么痛感,血貌似也已经止住了了:“先提醒一下,请别想着能拿澄月的身体威胁我,我现在把她手腕给折了,她顶多要我赔偿个粉碎性骨折的医药费,你却要魂飞魄散,have-a-try?”
“你……凌然你在说什么?”她茫然的睁大了眼睛,看起来真是无辜至极:“你是不是失血过多产生幻觉了?我是顾澄月啊!”
“你是澄月?”凌然笑的嘲讽,然后神情慢慢变得冰冷:“别演了好么?周海燕,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依附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非但是厉鬼,还能将自己魂魄封入已经腐烂的躯壳里。但如果我没猜错,之前我一进别墅就装神弄鬼地搞出烟雾,把我拖进幻境的人就是你吧?真的很稀有的幻术啊……”她冷笑:“你就不能堂堂正正的来,只会玩小家子气的角色扮演游戏么?!”
女孩抬起头,一样的容颜,那种笑意由顾澄月作出,却显得诡异:“作为天师,和鬼怪要求堂堂正正,你还真是比传闻里更幼稚啊。”
这样的语气和内容,竟已经是间接承认了凌然的话。
“你!”凌然噎地说不出话来,无计可施。她的右手死死掐着顾澄月的手腕,手心里藏着的咒符暗中封住了她的脉门,忽然之前憋屈的神色消失不见,她回头,欣喜地看着之前离开的颜墨城走了回来。
“—老板!这妖孽挤兑我,你快帮我毒舌回去!”
一如既往地被无视。
颜墨城已经回到了凌然旁边。他向来是懒洋洋的,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现在也只是看着,并不言语。
顾澄月,不,应该是“周海燕”,渐渐浮现出一丝冷笑:“那么,明察秋毫的天师,我又是什么时候附身这个小丫头的?”
凌然挠挠头,说不出来。她的恢复力远超常人,所以在之前顾澄月去查看能否出去时就已经醒了,当时这里只有她和老板二人。根据颜墨城的描述,凌然当时并没有怀疑这个澄月是假的。事实上,到现在她还是认为,顾澄月那时候并没有被附身。
因为不知道之前攻击他们的怪物“周海燕”是不是真的被击退了,还是仍然蛰伏在别墅里。凌然依旧装出昏着顺带闭目养神,准备出其不意,没想到却遇到这个“意外惊喜”。
“我早知道你附在澄月身上,设计骗你。”虽然是误打误撞,凌天师却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始扯谎。
嘴角依旧带着笑意,心里其实却一阵发虚,在上次遇到狙击事件起,她的法术就开始时灵时不灵。现在虽然根据经验吧周海燕的魂魄压下了,但谁也无法估计一个厉鬼的反扑。她的确没有完全把握可以杀了周海燕。如果不杀她,就算她原因退一步,主动离开澄月身体,但是她已经化作厉鬼,又三番四次想置自己于死地,贻害无穷!下次估计也没这么好的运气可以抓到她了。
“是你的演技太差,顾澄月好歹是我的熟人,小细节我也懒得说了。周女士,您都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