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的303寝室,一阵钥匙的轻微响动声后,顾澄月打开了寝室的门。Du00.coM前段时间,她被卷到和自己姑姑周海燕有关的一桩杀人案,接着又遇上了狙击事件,连期末考试都没顾得参加。现下刚刚放了寒假,她打算来收拾几件书籍带回家。
之前的一系列遭遇让顾澄月一直有点疑神疑鬼的,尽管已经放假一周了,寝室里空无一人,但她还是觉得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
忽然头顶传来一阵窸窣的声响,顾澄月的神经一直紧绷着,被这一吓“啪”地将手中的书砸到地上。她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一只乱蓬蓬的脑袋从一堆被子里钻了出来。
“凌,凌然……这都放假多久了?你怎么还在学校?”
凌然没有回答。她揉着眼睛,茫然地从铺上俯视着自己的室友,眉头微微有些恼怒地皱起,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她的问题。她在床上坐了起来,刚要说什么,一大顿原本堆在床上的青岛啤酒的瓶子却随着她的动作,从铺上争先恐后地掉了下去。
两个小时后。
凌然反手拿着黑色旅行包,头发干脆利落地扎成一个马尾。回头有些抱歉地对身后的顾澄月笑了笑:“幸好你来宿舍,不然我一定会错过回去的火车的……还麻烦你陪我来火车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顾澄月手里提着两份麦当劳的午餐,愣了愣:“凌然,你怎么突然这么……额,客气?”
“有么?”凌然向前走着,她们已经到了火车站台,检验行李的地方。顾澄月上前费力地帮她把手中的旅行箱弄上了台阶。
“说起来,凌然……你到底带了多少东西回去啊?好沉。”顾澄月忍不住道。
“啊啊,抱歉抱歉。”
“就算你下学期不住校,也还是要上大学的啊。”顾澄月觉得气氛有些僵硬,便刻意开起了玩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打算辍学回家了呢。”
凌然弯了弯眼:“怎么会。澄月。你应该还有事吧?就送到这儿就可以了,谢谢你啊。”
“不,我没事,陪你一起等车吧。”
凌然订的是当天下午17:00回在家的火车。两市其实很近,但偏偏遭遇元旦人流,原本寒假都会选择留在大学所在的城市打工,所以这次决定要回去完全没有事先买票的自觉——事实上,当时那么混乱,她原本也是想不到的。这就导致好不容易才买到慢车的一张站票。而今天要不是顾澄月回去收拾东西,她很有可能死在宿舍里。默默地发霉……
两个女孩一起在7号候车室坐下。坐这趟车的多是些打工回去的农民。男人黝黑。妇人粗枝大叶。小孩就像只猴子似的窜来窜去。凌然和顾澄月两人端正的坐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然而,就算在这无比嘈杂的环境中,也没能打破她们之间的沉默。
“6047号列车检票,6047号列车检票。”
凌然站了起来。左手拿着票更,行李多的有些狼狈。忽然,顾澄月抓住了凌然的手,触感冰凉。
两人同时愣住了。
“凌然……凌然,你没事吧?你真的没事吧?”可能因为知道时间紧迫,顾澄月向来温婉的声音有些焦急。
“我会有什么事。倒是澄月你啊,今天一直怪怪的……听顾信——叔叔说你被卷到事件中去了,还中了枪,现在没事了吧?”
顾澄月怔了怔。凌然的神色一如既然地坦然,全然不似作伪。她慢慢地松开了手。
“那我就先走了哦!”凌然拖起行李箱,跑向检票处。
那里已经排起了一条长长的队伍。顾澄月站在原地,看着凌然嘴里咬着车票,还不住地向她挥手。不由抿唇笑了笑。
凌然虽然有时候有些怪怪的,其实是个很真诚地人呐。顾澄月这么想着,不然自己也不会把她当成大学里最好的朋友,也不会这样疑神疑鬼地担心她了呢。
凌然进了站台,天色回暖。她只穿了件红色的毛衣,在人群中显得很挑眼。
顾澄月看着她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身。她看到了椅子上的两份卖麦当劳,不由无奈地笑了:“这个粗心的家伙,把自己那份晚餐也留给我了呢。”她坐下来,拿着一杯可乐,默默地喝着。忽然,她的动作猛地一顿。吸管里的可乐呛到肺里,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等等……怎么会…”她弯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脑子里充斥的却完全是另一件事情:“爸爸明明对外只是说我扭伤了脚住院——凌然她,她怎么知道那是事件,而且我受的还是枪伤呢?!”
顾澄月无法不激动。因为这是一件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的事。她知道,这个学期自己一共住了两次院。但是她完全不记得自己第一次是因为什么住院,父亲也只说是她过度疲劳引发的休克。而第二次,却是她自己亲眼看到的,和资料上比对过的毫无疑问的枪伤。为什么自己会受伤,自己到底又卷入了什么案件?关于这一些,顾澄月一头雾水。她的记忆一直处于一种十分混乱的状态。她并不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