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自上回姐弟俩去族长家拜年,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富察宁凝用神药治好了宁玉胳膊上的鞭伤,宁静也依言放了富察宁月;至于为什么这么爽快的放了人,宁静心里也是有考量的,一则她根本没把富察宁月这样的跳梁小丑放在眼里,因为富察宁月的性子,迟早会自食其果,二则她暂时没想和富察宁凝过不去,毕竟富察宁凝背后隐藏着什么,她还没彻底搞清楚,这次放了她姐姐,也算是卖给她一个人情。
宁静反反复复在脑子里回想着,那天所见到的富察宁凝,不管是从穿衣打扮还是说话神态,和她记忆力的那个温柔的小姑娘都对不上号,她总觉得富察宁凝身上有着让她熟悉又矛盾的违和感;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宁静心里仍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元宵将近,她也就把这事搁在一边,专心准备过小年的一切事宜;若是住在盛京城里还能够在元宵节当晚到街上赏灯会,但是他们只是盛京城外围的一个小山村,只是隶属于盛京罢了;所以村里很少有人会连夜赶车进城看灯会,一般都是在自家里挂些红灯笼,应个景就行。
对宁静来说,过元宵节,那是上上辈子的事了,修真界很少有什么重大的节日,人们关注的焦点,从来都是修为、天赋和各种灵脉机缘;就算有个把个的,也和修仙这个万年不变的话题离不开关系。在现代过元宵节的时候,无非是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一顿团圆饭,夜晚来临时在一起看一场元宵节晚会或是上街赏灯,虽然元宵节是中国传统节日,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早已失去了许多内涵性的东西,比如机器制作精致漂亮的花灯,虽然美轮美奂,但是比起手工扎地花灯少了人世间流动的脉脉温情。
往年家里的花灯都是额娘伊尔根觉罗氏亲自扎地,自然不需要宁静姐弟俩操什么心;今年就不同了,伊尔根觉罗氏逝世了,扎花灯的重任就落到了宁静身上,尽管宁静活了几辈子,对于这种事情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先前宁静还指望弟弟宁玉多少会点,在浪费了一大堆纸后,终于扎了一个四不像的成品出来,宁静只得扶额大叹,看来他们俩真的没这方面的天赋.
“姐姐,不如我们找瓜尔佳婶子帮帮忙吧!”宁玉看着面前的一对废纸也很是无奈,虽然他和姐姐都不会扎灯,但是不代表别人不会,他可是记得额娘说过,瓜尔佳婶子,花灯扎地不错。
“是吗?她会扎些什么灯?”宁静听到此处,赶紧问道,顺便敲敲脑袋,她总觉得自己变得笨了,既然自己不会,怎么没想到请别人帮忙呢?
“瓜尔佳婶子不仅会扎普通的红灯笼,还会扎些别的样式的花灯,比如走马灯、狮子灯、莲花灯、鲤鱼跃龙门灯~~~~~”宁玉歪着脑袋,板着手字头,一一道来,那个样子说不出来的可爱和认真。
花灯起源于西汉,是中国汉民族一种传统的民间艺术品,它也是中国传统农业时代的文化产物,兼具了生活功能和艺术特色,由于它具酬神娱人的价值,所以它也是中秋节、元宵节等节日必须悬挂之物,多以亭台禽鱼虫花卉的题材为主,以染色纸缀上各色华丽的细条制成,看起来鲜艳夺目,精巧别致,明朝四才子唐伯虎有诗赞曰,“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算春,春到人间人心玉,灯烧月下月似银”通过这句诗,不仅可以看出花灯独特的魅力,还说明了佳节喜日挂上花灯增添光彩以示吉祥的寓意。
宁静还是弟一次来瓜尔佳婶子家,只见二进的的院子,一色的水磨墙壁,并无朱粉装饰,下面的白石台阶,打磨的很光滑,虽说没有富丽堂皇的气势,自有一种小家碧玉的精致,进门就是一道翠嶂,挡住了院中的景象,转过翠石叠嶂入眼的就是院中的几株红梅,如喷火?霞般怒放着,映衬着莹莹白雪,形成视觉上的鲜明对比;梅林后面就是一所清凉的瓦舍,水磨的砖墙,嵌着花样繁复的花窗;正门上挂着猩猩毡帘,边沿用五彩线绣着盘花,宁静打量着院中的景色,尽管不如族长家的富丽堂皇,端庄大气,但是透露出别样的精致,想来也是费了些功夫。
正打量时,正门的帘子从里面掀了起来,同时走出来一位中等身材的少妇,穿着蜜合色的棉旗服,外罩玫瑰紫二色金银鼠比肩马褂,梳着中分两把头,带着牡丹镶珍珠的头面,生的仪容不俗、眉目清明、虽无十分姿色,却亦有动人之处,看年龄应该是瓜尔佳婶子唯一的媳妇,闺名富察宁雪,与宁静同宗同辈,其玛法与宁静的玛法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不过两人都是庶子,后来都分出来单过,也就不怎么联系了;但是她家与族长家关系很好,一直被族长照拂,生活条件比宁静家好不少。
富察宁雪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就掀开帘子向外看了看,就瞧见了向这里走来的宁静姐弟俩,首先吸引她注意力的就是那张绝色倾城的外貌,富察宁雪心里惊诧不已,“没想到多日不见,这个堂妹竟然出落的如此好看,那一身出尘脱俗的气质实在是少见,被撂了牌子真是太可惜了”心头忽然涌起了一阵怜惜,赶紧问道,“静妹妹,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快进来暖暖,外面的风还是蛮冷的。”说完就掀开猩猩毡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