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糟心事,何必在这儿说人是非、落井下石。”另外一个女子说道,听声音有些泼辣,不过心肠不坏,终于为原主说了公道话。
宁静忍着全身上下的酸痛,努力撑着睁开的眼睛,眼前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穿着淡蓝色对襟锈海棠花的收腰旗服,梳着大两把,带着不知什么材质的扁方,斜坠镶玉石的流苏,圆润白皙的脸庞,可能保养的不到位,眼角有细小的鱼尾纹,整体看来也是个清秀佳人。更别说那一双恰到好处的细长吊梢的丹凤眼,平添几分妩媚妖娆,全身透着一股子泼辣爽利劲,想来就是那位为原主说话的人了。
女人再度开了口,泼辣的声音透着关切:“呦,丫头醒啦!还有哪里不舒服就和婶子说,我去给你找大夫,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渴了?婶子去给你倒水。”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也不见宁静回答,以为是嗓子不舒服,于是就起身出去倒水,那自称婶子的女人走后,宁静才看到方才八卦的妇人。看着她们在自己的目光下躲躲闪闪,怎么?有种在我昏睡的时候说难听活,现在怎么不说了?
随着宁静的目光转过,其他人顿时松了口气,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懦弱的小丫头竟然会有如此犀利的眼神,一时间屋里寂静下来,独独就剩下趴在床边呜咽啜泣的小男孩。宁静嘘了一口气,转头望进一双漆黑如墨的眼中,眼下肿得像核桃,红红的,显然哭了很久。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深深的震撼了,这是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唯一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了,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撑着身上所剩无几的力气坐了起来,轻轻地唤道:“玉儿,到姐姐这来。”看着小男孩走过来,一下把他搂在怀里,在心里说道:“这是我富察宁静的弟弟,只是我一个人的。”小男孩再被姐姐抱进怀里的瞬间,哇的哭了起来,连日来的委屈和对于姐姐昏睡不理自己的害怕,全部化成泪水,趴在宁静怀里啜泣。宁静抬起手轻轻地揉着男孩头顶安慰:“哭吧!好好哭一场,以后可不许再哭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玉儿可是要做大清的巴图鲁,保护姐姐呢!巴图鲁可不会哭鼻子。”男孩儿忙抬起头,一边用手檫着眼泪,一边说:“嗯,玉儿不哭了,只要姐姐不离开玉儿。玉儿一定要做巴图鲁,保护姐姐。”说完还怕别人不想信似的又重重的点点头。
“静丫头,水来了,快喝吧。”说着就把水递给宁静,转头对宁玉:“玉哥儿,可要努力了,将来做大清巴图鲁保护你姐姐!”“瓜尔佳婶子放心,我富察宁玉一定会做到的,一定会。”宁玉坚定地说道,“好,婶子信你。”说完又对宁静:“静丫头,身体要有什么不舒服,就让玉哥儿来和我说,有什么困难也不要憋在心里,这不仅苦了自己,也苦了玉哥儿。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为玉哥儿想想,他只有你一个亲人,你要是出什么事,他可怎么办?听婶子一句劝,别人说什么,你也别往心里去,就当她们在放屁,心性豁达点儿才能活得轻松不是。”宁静看着这位真心关心自己的瓜尔佳婶子,心里暖暖的,说道:“婶子我已经明白了,这次在鬼门关走一遭,还有什么放不下。我会把弟弟健健康康的抚养长大,让阿玛额娘安心。”
“这就对了,不愧是保顺兄弟的女儿,那你好好休息,婶子先回去了。”一脸欣慰的说完,转头对这那些八卦妇女道:“既然静丫头已经醒了,你们都散了吧!”其他人听也正是如此,都纷纷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