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腕处,当手指头触到温热的佛珠时,心头忽然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仿佛这个动作,他曾做过千百遍似的。
凤眸倏地一下睁开,视线定在手腕上,沉香木佛珠手串紧贴着白皙的手腕,一颗颗深红色的珠子,圆润而又光泽,带着一股时光沉淀的魅力,不过胤禛总觉得,手串不应该是这样的,但是真要他说出来,哪里不一样,他也讲不出来。
因为只要他一往那方面想,脑袋就会一阵剧痛,所以胤禛只好转移注意力,迫使自己不往手串的事情上面想,凤眸一转,视线落在大拇指上套着的玉扳指,虽然胤禛作为皇帝的儿子,身份贵重,从小到大见过的奇珍异宝,不知道有多少,但是这个玉扳指还是让胤禛眼前一亮,繁复的花纹,精致的雕刻,莹润的玉质,翠绿鲜艳的色泽,就算不识货的人,也能看出此物的不凡。
胤禛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两条修长的剑眉挤在一起,显示出他心情不悦,说实话,他真心不记得,手指上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玉戒指,按理说来,如此珍贵的玉扳指,他多少会有点记忆,但是现在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四福晋乌拉那拉氏站在床边,看着胤禛皱着眉头,一会儿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一会儿又摸摸大拇指上的扳指,眼神犹疑不定,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似的。
“爷,您怎么啦?”乌拉那拉氏悄声问道。眼眸里盛着满满的担忧,说实话,她现在最害怕胤禛又想起那个女人,风华绝代,倾城绝色,只要是个男人都很难忘记这样的女人。
虽然她不知道那个女人用了什么方法,让胤禛忘记了她,但是这个结果,确实让乌拉那拉氏欢喜,可是现在看着胤禛的样子。她却欢喜不起来了!
到底是多么深刻的感情,才能让一个男人在失去有关她的记忆之后,依然对其念念不忘,在听到关于她的字眼时,身体本能的做出反应~~~~~
就在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冷凝的男音,“福晋所说的富察姐弟俩,名字是不是叫富察宁静和富察宁玉?” “什么想起来了?福晋说的什么意思?”胤禛皱着眉头望向脸色惊讶的乌拉那拉氏,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
“哦~~~没什么~~没什么~~方才爷不是问臣妾富察姐弟是谁吗?所以臣妾以为爷不知道,哪里想到爷又自己说出来了!”乌拉那拉氏听到胤禛的问话,心下先是一喜。随后又是慌里慌张的解释,只不过理由有些牵强,让人一听就能分辨出真假。
闻听此言。凤眸里的凌厉之色一闪而过,暗含着淡淡的阴鸷,面目更加冷酷无比,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冷气,冷声向门外喝道,“苏培盛!给爷滚进来!”说完也不再理会四福晋乌拉那拉氏,而是微闭着凤眸假寐。
乌拉那拉氏见到胤禛变了神色,就知道他肯定发现什么了,但是一想到自己说出真相的后果,她就紧紧地闭上了嘴巴,膝盖弯曲,帕子向后一甩,温声说道,“爷,臣妾先退下了!”…
胤禛见此,并不答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乌拉那拉氏退下。
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床下跪着的苏培盛,冷声问道,“说说本王昨天一整天做了什么事情?最好详细一点!”
“奴才遵命!”苏培盛恭敬的回道,心里虽然有疑惑,但是作为奴才,不该问的还是装作不知道比较好。
听着苏培盛娓娓道来,胤禛的脸色也是变来变去,最终定格为黑黑的锅底色,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强烈的冷气,冻得跪在地上的苏培盛心里直打哆嗦。
“你是说,昨天夜里,本王去了富察府?而且还在富察格格的闺房里待了一个时辰?最后和富察格格一起消失在大街上?”胤禛惊讶的反问道,凤眸里藏着一片惊奇,更多的则是不解,对于自己昨天做的事情,他不仅一丁点儿想不起来,更觉得不可思议,堂堂雍郡王,大半夜不睡觉,竟在一个未婚女子的闺房待了一个时辰!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那还了得。
不过总的说来,他也发现了许多问题,就比如富察格格这个女人,按照苏培盛所说的话看来,他应该对这个女人很熟悉才对,但是不论他怎么想,就是想不起关于这个女人的一分一毫,包括她长什么样子,他都没有一点印象。
想明白这些,胤禛便不再纠结此事,只是一边抚摸着手腕上的佛珠,一边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和那帮子兄弟周旋,对于富察格格的事情,并不是现在最紧急的事情,想到福晋先前遮遮掩掩的话,胤禛百分百可以确定,他的嫡福晋,应该知道些什么。
暂且不提胤禛怎么和乌拉那拉氏周旋,单说富察府也是不同往日的寂静,富察宁玉脸色微红的坐在椅子上,眼睛时不时瞟向对面无表情的富察宁静,想要说什么,反而又开不了口,只能干坐着。
就在富察宁玉又一次偷瞧对面的富察宁静时,正好被宁静逮个正着,锐利的目光射向神色犹豫的弟弟,宁静无奈的向天翻了一个白眼。
神情不变的看向坐立不安的某人,淡漠的开口道,“有什么事情就